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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啸风不禁又惊又喜,心道:“原来是丐帮的陆帮主到了,怪不得有这样刚猛的掌力。
”原来这老叫化正是丐帮的帮主陆昆仑。
丐帮的伏虎拳与降龙掌以刚猛见长,绝不在大力金刚掌之下。
另外还有一对也在高呼酣斗,其中一方也是个叫化子,谷啸风认得是洛阳丐帮分舵的舵主刘赶驴。
另一方是个虬髯汉子,谷啸风却不认得。
陆昆仑叫道:“这人使的是‘化血刀’,不可让他的手掌沾上身子!”刘赶驴道:“是!”使开一条杆棒,东一指,西一划,横挑直劈,忽而滴溜溜地转,忽而抖起棒花,乱划圈圈。
看来似是不成章法,但那虬髯汉子却给他迫得手忙脚乱,只能在离身八尺之外的圈子之外招架。
那虬髯汉子道:“你这驴贩子的棒法倒也有点邪门,是丐帮的打狗棒法么?”“打狗棒”三字出口,忽地发觉是给人占了便宜,一张黑脸泛红。
刘赶驴笑道:“不错。
我会赶驴,也会打狗。
今日就让你试试我这打狗棒的滋味!”原来刘赶驴是驴贩子出身,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名字,长大之后,就以“赶驴”为名。
那虬髯汉子“哼”了一声,说道:“狗嘴里不长象牙,我不与你斗口。
你的棒法虽然不错,打下去你不是我的对手!” 谷啸风此时还在十数丈之外,已是闻到一股血腥气味。
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只是掌风奇寒,却并无气味的。
因此,不问可知,这股带有血腥气味的掌风,乃是那个虬髯汉子所发的了。
谷啸风不知什么叫做“化血刀”,心道:“原来这人练的又是一双毒掌。
但他近不了刘舵主的身子,虽有毒掌,亦无所施其技。
不知他何以大言炎炎,竟似颇有自信?” 陆昆仑和朱九穆拼掌,一正一邪,双方都是一等一的功夫,但因这样的拼掌纯是以内功取胜,掌法上倒不见得有什么奇妙之处。
刘赶驴的打狗棒法可就不同了,谷啸风看了片刻,只见他已换了十七种棒法,怪招叠出,每一次出手,都在谷啸风的意料之外。
谷啸风心里想道:“早知是这两位前辈,我也不用急急赶来了。
”但再看下去,只见那虬髯汉子虽然还是给刘赶驴迫得在离身八尺之外,好像只有招架之功。
但刘赶驴的面色,却越来越是沉重。
原来这虬髯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韩佩瑛数日之前,在仪醪楼上所见的那个濮阳坚。
濮阳坚的“化血刀”乃是桑家两大毒功之一,虽然不及朱九穆修罗阴煞功的功力,但邪毒却有过之。
刘赶驴与他交手已有百招,那股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令他不禁心头烦闷。
刘赶驴发觉不妙,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桑家的两大毒功果然名不虚传,百招之内,我若胜不了他,只怕当真要着了他的道儿。
”他是个惯经阵仗的人,虽然着急,却毫不慌乱,全副心神,都用在如何可以速战速胜之上,打狗棒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奇招妙着,层出不穷,看得谷啸风目不暇接。
丐帮帮主陆昆仑和朱九穆的恶斗则是陆昆仑颇占上风,朱九穆修罗阴煞功发出的阴寒掌力,都给他以浑厚无比的阳刚掌力化解于无形,就像冰块投入了洪炉一样,冰块消溶,火势却至多只是稍弱而已。
朱九穆暗暗叫苦,心里想道:“我若不是给那姓谷的小子耗了我的几分功力,这老叫化未必是我对手。
如今却是胜负难料了。
”须知他的修罗阴煞功虽然厉害,但每用一次,就多耗一分元气。
对付像陆昆仑这样功力深厚的人,若是不能速战速决,久战下去,必定吃亏。
即使能够全身而退,只怕也难免要大病一场。
正在双方都求速胜的时候,忽听得有人高声叫道:“妙呀,好一招棒打恶犬!”原来是谷啸风看到精彩之处,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 朱九穆大吃一惊,连忙叫道:“风紧,扯呼!”朱九穆的武功比濮阳坚高强十倍,连他都叫“风紧”,濮阳坚焉得不慌?只道是来了极厉害的对头,虽然胜算在操,也顾不得了。
岂知刘赶驴的打狗棒法精妙非凡,濮阳坚转身一跑,背后露出破绽,刘赶驴杆棒递出,一挑一绊,登时跌了他个狗吃屎。
朱九穆身形晃处,呼的一掌向刘赶驴打来。
陆昆仑斜身插入,隔在两人之间,替刘赶驴挡了一掌。
朱九穆一声长啸,已是携了濮阳坚而去。
刘赶驴运气三转,方始解了胸中烦闷之感,好不骇然,想道:“幸亏此人吓走了这两个魔头,否则陆帮主自是无妨,我却难逃一败。
只不知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威势?”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从林中走出,刘赶驴又惊又喜,叫道:“原来是谷公子,你是几时来的,到过韩家没有?” 谷啸风上次来洛阳报丧之时,曾经到过丐帮分舵,与刘赶驴见过面。
至于陆昆仑则是他父亲旧友,更是见过不只一面。
当下谷啸风以晚辈之礼见过丐帮两位前辈,说道:“我是今日刚到的,正是从韩家出来。
” 陆昆仑道:“听说你要退婚,闹出了偌大的风波,有这事么?”丐帮消息最为灵通,韩家的展、陆二仆邀集群雄围攻百花谷之事,陆昆仑自是早已知道。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不错,有此一事。
”陆昆仑道:“你这件事做得很对。
你不必怕韩大维找你麻烦,有甚后患,老叫化给你一力担承。
” 谷啸风心头一凛,暗自想道:“他为什么说我做得很对?”要知他之所以要向韩家退婚,纯粹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他与韩佩瑛不过小时候见过一面,糊里糊涂的就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下亲来,两人之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与奚玉瑾则是彼此相悦,情难自休。
这件事情,算不得是“移情别恋”,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是做错了。
但他知道,陆昆仑说他“做得对”,一定是另有原因,想法当然不是和他一样。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刘赶驴说道:“你不要韩大维的女儿,那么想必是知道韩大维的事情了?”谷啸风道:“不知是指哪桩事情?”刘赶驴道:“当然是指他和蒙古鞑子勾结之事了,还会有别的么?”谷啸风道:“韩、韩伯伯当真是和鞑子勾结么?”声音不觉微微发抖。
刘赶驴道:“你的舅父任天吾还没有告诉你么?”谷啸风道:“说了。
他说,他发现韩伯伯与上官复有所往来。
我正想请问刘老前辈,此事是真是假?” 刘赶驴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只见有一块乌黑的疤痕。
刘赶驴道:“那天晚上,我得到密报,说是上官复躲在韩大维家里。
我和任天吾便同往韩家,想给他来个当场揭破,剥下韩大维的画皮。
不料他们忒也机警,我们未曾到达,上官复早已从韩家逃了出来。
我们在中途碰上了他,惭愧得很,我与你舅舅联手,兀是拦不住他。
我这胸口的伤疤,就是上官复给我留下的!” 谷啸风知道这是两年前的事情,心想:“隔衣一掌之伤,瘀积两年未散。
这上官复也当真是个厉害的脚色了。
”思之不禁骇然。
又想:“如此说来,舅舅的话是真的了。
但韩伯伯即使是和上官复有来往,也似乎还不能说是他和蒙古鞑子有了勾结。
” 刘赶驴道:“不错,当时战事未起,蒙古和大宋且有联盟之议,韩大维招待上官复住一晚,也算不得罪大恶极。
不过,上官复是蒙古国师的副手,韩大维与他来往,总是难免嫌疑。
如今战事已起,我们当然要更加防备了。
谷贤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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