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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长安一个普通的、寂静的清晨。
晨间的薄雾弥散开来,马车碾过着石板铺就的长街。
太阳还没出来,熹微的晨光透过雾霭,映照一两颗薤上零落的露水。
这座城池尚未苏醒,只有几个小贩提早在西市摆起汤饼摊来,低声的吆喝:“汤饼热乎,新擀的饼!” 那声音粗朴而绵长,融进市井的喧嚣。
木架撑着粗布遮棚,棚下炭火微红,噼啪作响。
锅中热汤翻滚,腾起袅袅白汽,夹杂着菽面与野葱的清香。
沸汤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巷口一辆牛车缓缓经过,车轮碾过石板,吱吱呀呀,碾碎了晨露。
叁年后再次回到长安。
禹王鼻尖一酸,眼眶湿润起来:“几年前,本王离京就藩,掀开帘子,也是看见这几个汤饼摊子,恍似昨天一样。
” 王临笑着说:“一会儿出宫,臣再带大王来。
只是民间吃食粗糙,大王你怕是吃不惯呢!” 禹王低头说:“不会的。
” 王临也是这几天才发现,陛下的弟弟原来是个腼腆温和的人,甚至一路上对他有些依赖。
轻纱一样的薄雾之中,掩映着皇城宫门。
匾额上镌刻雍门两个大字。
禹王百感交集地走下车,望着这道当日送别他的宫门。
长安不见使人愁,他魂牵梦绕的故乡,这座宫城。
他在这里呱呱坠地,长大成人,这里有他关于父亲母亲的所有记忆,他多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这里!而如今,这座宫殿的大门终于为他敞开。
王临扶着他说:“大王小心些。
这几日为太后寿辰,宫人运货时为求安静,在门上地上涂了桐油,您别滑倒了。
” 禹王低头,见油面映着晨光,泛起奇异的光泽。
他笑了笑,踏了过去。
身后的宫门缓缓合拢,竟无声无息,宫人的巧思令他暗自称奇。
直到“咔哒”一声,宫门落锁,他好奇回头,却见王临目光直直地锁在他脸上。
“怎么了?”他问。
王临低声说:“大王,臣想到一件事情。
”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刺穿禹王大腿。
他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惊惶回首,只见身后多了几个青年武官,剑锋森冷。
王临的影子笼罩下来,这位天子近臣冷冷道:“大王,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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