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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忍住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我的父亲要谋害我,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问的吗?” 难道他不好奇为什么她这么肯定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会有父亲想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她母亲而是要去找舅舅? 而出乎意料的是,裴延年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反而问:“会难过吗?”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一早就知道他并不喜欢我这个女儿。
”江新月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能笑出来。
裴延年没有说话,而是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
他依旧是江新月不喜欢的那个样子,身高体阔看上去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莽夫,气场强大到让人做什么都战战兢兢生怕惹来他的怒火。
可黑暗当中他的身影又是那般沉稳,如同一座巍巍高山,能为她遮住所有的风浪,牢牢地替她护在身后。
她一下子没能绷得住,眼眶立即就红了一圈。
她又觉得这般失态,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匆匆低下头看向燎炉。
燎炉里的银丝炭是她睡前刚换过的,到现在猩红的炭火上,已经覆盖上一层白色的灰烬。
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现出虚幻来。
“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她放在燎炉上的手比划了一下,鼻音有点重,“我先前一直觉得他不喜欢我,仅仅是因为我不是他想象中的儿子,从我这里断了他的香火。
所以从小到大,他不怎么过问我的事我都觉得正常,毕竟父亲同女儿本来都不怎么亲近。
包括徐宴礼找到我时,知道江家人利用我出事,向徐家索要好处,我都只是生气,却不觉得意外。
生活这么多年,我太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
” “可是我才发现,原来我出事都是他策划好的。
” 燎炉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整个人被斗篷笼罩看起来又乖又软。
“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亲生父亲想要我的命,而我母亲将他当成至生所爱。
首饰失踪的案子那么简单,她却半分都不会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还同我说江仲望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因为想要银子她会直接给江仲望。
”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我与她所谓的感情当中,我都是可以被放下的那一个。
” 好多好多的事压在她的心里,她不能也不敢同身边的人提起。
别说是依靠了,就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积攒得太多,有时候她都快要被逼疯了。
能撑到现在,大概是因为实在不甘心吧。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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