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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军将士枕戈待命,随时听候调遣。
” “司州诸处也已安排妥当。
” “好。
”清缓一笑掩去了满眼憔悴,卿尘的声音十分平静,甚至透出冷然:“不要惊动对方,确保东海战事无恙,动手之时务必干净利落。
” “是!”简短而有力的声音落入雨幕之中,莫不平抬头问道,“娘娘,皇上可有好转?” 卿尘紧抿着唇,纤眉淡锁,不语。
莫不平见状,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了,便斟酌道:“事到如今,娘娘是否应该做下最坏的打算?” 不料卿尘霍然将眼一抬,说道:“皇上绝不会有事!”她眼底血丝隐隐,似悲似恨,苦涩难言。
莫不平等都低了头不敢看她,更不能再说其他,只默默立在面前。
卿尘心头一阵撕裂般地剧痛,身子竟微微一晃,险些站立不稳,忽见晏奚急匆匆自里面奔了出来,到了近前扑跪在湿地上,激动得连声音都走了调:“娘娘!皇上……皇上醒了!” 众人大喜过望,卿尘返身便往殿中跑去。
晏奚跟在身后,从未见她如此步履仓促,再不是素日静稳风仪。
他一路小跑,跟到了屏风之前突然停住脚步,低头退了下去。
寝室中落着垂帘,满室药香清苦,静如深夜,外面雨声淅沥几不可闻,卿尘只听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到了榻前忽地停住,痴痴望向云帷之后。
夜天凌倚在枕上,半合双目,面色如雪更添削瘦,眉心蹙痕半没于灯色浅浅,轻似浮影,锐如剑锋。
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她,唇角慢慢带出一丝笑容。
卿尘一步跪在他身旁,无声地抱住了他,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将脸埋在温凉的丝帛之间。
夜天凌吃力地抬手抚上她的肩头,哑声问道:“下雨了吗,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卿尘身子微微发抖,喉间涩楚难当,多少话语堵在那里,却一句都不能言。
他的手很凉,浑身没有分毫暖意,她亦冷如雪人,只是难抑颤抖。
肌肤相贴,拥抱间仅有的温热自心口漾起,温暖着彼此的冷,彼此的孤零。
一层绡帐,方寸天地,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唯有两人的呼吸纠缠如缕,夜天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淡淡笑了:“不怕,有我在。
” 他的声音因虚弱而低哑,却如此真实地就在耳边。
卿尘终于抬头,凝眸看向了他,却只一眼,便泪落襟前。
明明止不住的泪,偏又笑着,眸光清清澈澈,水波般柔亮,几可鉴人。
夜天凌指尖划过她面颊,微攒了眉,无奈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样的又哭又笑,不怕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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