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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你干吗突然偷袭人家?” 膳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诸道士呆若木鸡,只有一块鲜绿的白菜叶还贴在夫娅的头发上,不停地甩啊甩啊甩。
容尘子气炸了肺:“河蚌!!” 那大河蚌拍拍手,一副语重心长的善良模样:“你虽乃南疆蛮夷,但出来作客,怎么也得懂点礼数。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随便动手呢?万一伤了人家怎么办?就算没有伤到人家,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吗。
哎,不过算啦,念在你是知观的客人,我就不和你计较啦!”话落,她转身蹦蹦跳跳地跑了。
容尘子入道多年,识人无数。
好人坏人见过不少,这么不要脸的他平生仅见。
他虽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能追过去打她。
只得连连向夫娅赔不是。
夫娅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如今遇上个更不讲理的,只气得咬牙切齿,最终也只能回房换衣服。
诸道士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全部低头吃饭,一副“不要看我、不要问我、不要骂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容尘子快步走回卧房,那河蚌先到一步,已经卷着被子团成一团了。
容尘子再难顾忌男女之礼,他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是盛怒之极的模样了。
那河蚌自然也知道,她双手抱膝,羽衣层叠散开,青丝过长,半随羽衣半淌于榻。
容尘子的怒火如同爆发的火山,却偏偏差一个喷发口。
许久之后,他突然画了一张定身符,二话不说印在了河蚌脑门上,而后直接将她扛进了密室。
河蚌终于消停了,他再派弟子向夫娅送了些必需品,也便在房中歇下了。
这次他是真的生了气,也不进密室去看她。
河蚌能储存食物,只要不放在烈日之下曝晒,几天不喂食不沾水也死不了,何况她还是个河蚌精。
容尘子索性不再经管她。
次日一早,容尘子在教弟子习字。
夫娅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想一同听课。
容尘子不好拒绝,只得让她一同前往。
学堂上诸弟子眼睛明亮——今天师父的鼎器去哪儿了?这位巫师……莫非要鸠占鹊巢? 夫娅写不好汉字,容尘子站在她身边,神色温和:“握毛笔的姿势就不对。
” 夫娅试了几次,总是不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长教教我吧。
” 容尘子微微敛眉,最后抽了桌上一方用来拭墨的汗巾,轻轻覆住她的手背,尔后隔着汗巾握住她的手,与她共书。
夫娅不动声色地偷眼而望,他凝心静气,只着意于纸上笔锋,全然心无旁物。
“那个河蚌精又冲动又愚蠢,倒是不足为虑。
只是这个男人乃正神转世,道基坚固、不解风情,难以下手呢。
”她暗自沉吟。
中午仍是在膳堂用饭,容尘子几经踌蹰,终于还是没有令弟子送饭。
清玄几次想问,又不敢,最后只得按下不提。
容尘子这次是真铁了心要教训这个家伙了——不给三分颜色,越发肆意妄为了!! 晚间清虚观为这次血瞳术横死的村民超度。
法会设在露天道场,仍旧由容尘子主持。
场中央起坛,上设花瓶、香炉、香筒、蜡扦等,供香、花、水、果、灯五供。
又置玉印、玉简、如意、令旗等法器。
法会开场之前有诸弟子奏步虚曲,众法师合唱步虚词,开场曲调乃用《小救苦》。
容尘子领唱经文时突然又想起那河蚌,不由重敛心神。
夫娅先前还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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