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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意吗? 那是可以满足人类所有欲望、承受人类所有恶意的再也不可能复刻的奇迹了,真的、真的要下手杀掉吗? 当内心升起这样如同恶魔呓语般的诘问时,就是站在怜央对立面的所有敌人败北之时。
津岛怜央只是一个普通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这一点并没有错,但是人类总是会败给自身无休止也永不可能被满足的欲望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怜央会被杀死啊?! 仿佛被极地的风霜冻结住了的悲恸翻涌着、沸腾着撕裂了津岛修治那一层坚硬又冰冷的外壳,如同岩浆般奔涌着将他淹没。
津岛修治鸢色的眼瞳之中是崩塌般的剧烈颤动,他无法动弹地站立在原地,用自己的眼睛将眼前的这一幕,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
他命运一致的双生兄弟被刺透了喉骨,钉在了高木之上,那支尖锐的箭矢穿透了津岛怜央细弱的、不堪一折的脖颈,深深埋进了坚实的树干之中,只留下悬挂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布满了缝隙的正方体的尾羽在未尽的余力之中微微震颤着。
颈椎骨被折断了,手脚躯干变得全无知觉,咕噜咕噜的细密血泡从漏了风的喉管之中冒了出来,嘶哑难辨的声音从孩子微张的口中艰难地发出。
他还在呼吸。
他还没有死。
津岛怜央艰难地、挣扎着抬起几乎被撕裂了的脖颈,用那一双依旧清透的染不上分毫污秽的漆黑眼瞳看着正仰头注视着他的哥哥。
他温柔又执拗的、一直试图伸出手来牵他的哥哥脸上的神情是无法言说的空白色。
哥哥正看着他。
眼神里是求助般的哀求。
[别死、别死……不要死!!] 那是强烈的、犹如诅咒般的爱意与挽留。
脖子很痛,呼吸不过来了,血液流进了气管里,让人止不住地想要咳嗽,津岛怜央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可是血液先话语一步从口中涌了出来。
声带像是濒死的蚊蝇一般震颤着,却只能发出细弱到让人听不见的声音。
[别、别哭……] 说不出话来。
津岛怜央意识到了这一事实,他于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放弃了试图再跟哥哥说些什么的打算。
他只是忍受着脖颈伤口被牵扯到的剧烈疼痛,一如既往地、歪歪扭扭地对津岛修治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来。
——为什么要难过呢?每个人迟早都要死去的,他只是走向了自己早已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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