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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分手两个字说来简单,他和寇远洲之间如今的种种联系,重重叠叠,千丝万缕,却不是一句分手就能一刀两断的事。
虽然乔沅想要分手,但说真的,乔沅还没想好分手以后他们之间要怎么办。
他真的能做到 不。
现在是他必须得做到。
…… 乔沅从懂事以来被迫活得谨慎小微,小里小气,于是曾经也以为对自己来说生死不过如此,没什么可怕的。
他鲜少经历那些真正意义上生死存亡、被迫站在万丈深渊边缘的人生时刻。
这是在他们以前,在寇远洲还是他原来的洲哥,而乔沅和寇远洲还没交往的那段时间里。
有一次,乔沅洗澡时不慎在浴室摔了一跤。
一瞬间,牙着地,“咚”的一声!巨响同时在他脑内和耳边响起。
剧痛无比,那一秒乔沅的人突然傻比了,短路了,死死呆呆地坐在那里,热泪淌了一脸才想起来,哇的一声,嚎哭出来。
那是人在遭遇巨大变故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哭,瘫坐,浑身无力。
前所未有的惊惧和恐慌席卷大脑,伴随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他一个人瘫坐在湿湿凉凉的浴室地板上。
当恐惧到达了极点,人的反应神经是会彻底瘫痪的。
那一刻真的哪怕就连确认一下都也丝毫不敢伸手去碰,害怕碰了发现那里是空的,真的没了。
以为自己牙都没有了,前面磕不见了。
乔沅哭着哭着,整个人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心脏位置。
与此同时,在耳边一片无尽溺水般的嗡嗡声响中,外面还有砰砰的砸门声。
终于在乔沅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变得一声比一声更重。
是外面的寇远洲听到哭声,正在外面喊他,同时重重敲门。
哭懵了的乔沅听到了,不知怎么竟然没有反应。
偏偏那天浴室门还是锁着的,但最后寇远洲的人还是进来了,一进来就抱住了地上的乔沅。
乔沅惊惶慌乱惊涛骇浪的世界里,只剩他的声音,只有他的声音镇静无比,平稳安定如同惊涛骇浪中唯一永远稳固不动的船锚,他语气极其用力和认真,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快速地说话:“不哭,没事。
洲哥在呢,我给你治。
可以,洲哥能治。
圆圆,不哭了圆圆,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 信与不信都好,当时他的声音真的是濒临崩溃的乔沅唯一的精神支柱,救命稻草。
他如果不牢牢抓死寇远洲这条绳子,怕是当场就崩溃掉了。
怕他这一下哭得太激动,一会儿哭着哭着就要开始捂心脏,寇远洲一只手始终捂住在他心口处。
仿佛这样就能起到什么作用似的。
他也是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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