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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货物坏了,又打得恁地模样,你不省的交易不成,两物现在的话哩?”那汉大怒道:“汝是甚村鸟,敢管我等闲事?”伸掌就劈面打来。
汪十五接住手,只一提,放倒在地,拳捶脚踢,用力打了一顿,那汉垂头张目,止有一丝两气。
众人见势头不好,一齐拖住解劝。
忽见十余人挺着柴棒赶来,将汪十五乱打。
果然双拳不敌四手,被众人拖翻,也打得个几死。
原来这汪十五是个性直莽撞的汉子,见人说小厮受亏,那一腔不平之气已攒到泥丸宫上了。
复听得讲到”本县库吏的”五个字,提起日前愤怒,奋勇打这一场,不期错接了脐带,那人是库吏查三的亲弟查四。
查三正在县中点卯,见人报说兄弟被人打伤,慌忙率领家丁,把汪十五当面答席,又将衣服尽行剥下,便袋内搜出一包银子,一把解手小刀,查三见景生情,喊鸣地方道:“今有不识姓名凶徒,白日持刀,当街刺我兄弟,凶器现存,地方作证。
” 当下簇拥到县堂上来。
县官审问一番,一面情词,将汪十五重刑拷打,逼勒供招”白昼持刀杀人”,验出查四伤痕,虽不殒命,凶器现存,依律拟成绞罪,叠成文案,申详上司。
汪十五父亲虑查三暗行嘱托狱中谋害,县中上下用了银两,解入建州大狱里来。
汪十五又使费钱钞买了一个牢头,专管狱门盘诘一应出入之人,极有权柄,所赚钱财尽可受用。
此时因刘廉访宽厚,狱中任情出入,难以关防,趁钱渐渐薄了,屡屡见面生人入狱,交头附耳地说话,静夜里常闻铁器之声,暗想:“我是负屈之囚,天幸本县大爷去任,犹可伸冤出罪。
今大狱里这一伙强徒,见刘爷宽恩相待,决生歹心,果若反狱逃牢,那时有口难辩。
” 乘便时,备细禀知狱官。
狱官道:“此非细事,汝可用心提防,幸无他变,必有重赏。
” 狱官就将此事禀闻宪主,刘仁轨喝退不理。
狱官无奈,又和狱吏商议,狱吏道:“这事非同小可,倘果有变故,老爷与小吏身家难保。
” 狱官烦恼道:“我想汪牢头之言,实有线索,堂上付之不理,教我怎生奈何?不如及早收拾回乡,免一家为异国之鬼。
” 狱吏道:“老爷若去,是速其反也。
依吏典之见,亦可调停。
狱内之事,径托汪十五查验,暗通消息。
外边之事,全仗老爷料理,密报与州县诸位爷知道,求拨精锐士兵、能为缉捕,昼夜更番,巡牢防护,纵有变乱,亦可解救。
” 狱官道:“不如将这些死囚仍旧上了镣杻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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