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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着流氓似的话,薛庭的表情却异乎寻常的冷静,仿佛只是在向童淮陈述一个事实,比问“你早上吃了吗”还要平淡无澜。
能望出一点端倪的,只有那双漆黑的眼,比幽潭更深邃吸人。
童淮呆呆地看他淡定自若地直起身坐了回去,目瞪口呆地蹲在桌底下不敢动。
嘭的一下,像有一簇火苗爆裂舔舐而来,燥热的红从耳垂蔓延到他脸上,瞬间燎了原。
……向他告白就算了,居然还想在这时候吻他! 还敢那么亲昵地叫他崽崽! 岂有此理! 两道上课铃已经打完,全班同学就坐,翻书声哗啦啦地响起,角落里少了个萝卜头,尤为显眼。
早读时的视觉冲击还在,许星洲当然知道童淮没翘课。
这小孩儿难道是觉得太丑不敢见人了? 许星洲慢悠悠地打开课件,又往角落里瞟了眼:“小童同学,你蹲地上长蘑菇呢?” “……”童淮闷闷的声音从桌底飘出来,“老师,我见不得人。
” 班里吭哧吭哧一片笑,或伸长了脖子或低下头往角落里瞅。
“别怕啊童哥,就算你不卷了,咱照样挺你。
” “嗐,别听他们之前那堆鬼话,直的你依旧是帅气逼人的你,出来呗童哥?” “见不得人也得见,”许星洲卷了卷衬衫的袖子,冷酷地冲薛庭扬扬下巴,“薛庭,把你同桌拔出来。
” 一听要让薛庭把自己弄出去,童淮唰一下窜出来坐好。
许星洲失笑:“这不是挺见得人的吗。
好了,看够了就看黑板,上课了。
” 注意到薛庭看着这边,童淮爬上来就偏过了脑袋,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薛庭,不给看脸。
非常孩子气。
盯着个后脑勺也不无聊,薛庭靠在椅背上,笔在灵活的指间转得飞快。
童淮是对他有好感的。
但这小孩儿对感情懵懵懂懂的,迟钝得可怕。
薛庭原本打算文火慢攻之,现在看来,文火是攻不破这只小青蛙的。
就童淮的“直男宣言”来看,万一慢慢来,放他慢慢琢磨心意,指不定又要搞个类似把头发拉直的骚操作。
薛庭揉了揉眉心,眼底显出点疲惫。
他没那么淡定更没那么从容,只是习惯于将弱势的一面掩藏起来。
实际上,自从童淮跑了,原本因为他而好转了许多的失眠,又变得更严重了。
不硬硬心肠,来点猛火攻击,没法尽早把人重新拐回家。
薛庭又看了童淮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想让我喜欢别人,离你远点?” 童淮愣了下,慢慢转过头来,浅色的瞳眸中溢着些许慌乱。
薛庭当没看到,略点了下头:“听你的。
” 童淮不太理解薛庭的意思。
早上算是相安无事地过去,到下午,童淮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
薛庭不理他了。
他是想恢复到以前的好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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