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书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九章 人前人后两张脸,一门真正的技术活(1/5)

“别以为你装得高高在上,就是一个威严无比的父亲;别以为你表面四处施舍,就是一个清廉局长!遮人耳目罢了,我妈早看清了你,所以她活不成……”即使是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彤彤,即使是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女婿,竟然也对他充满了猜疑。

1 韵椰那个极富诗情画意的女子,之所以永葆青春,难道就是因为章华熙在他忙碌时,填补了他的空缺?她原本传统保守的性格,在追求诗意般的浪漫飘逸之后,一旦回归到现实,心灵会不会像跌入残酷苍白得一如狰狞恐怖的黑洞?她之所以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像一个宽厚大气的母亲,几乎对他是百依百顺,难道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出轨后的羞惭? 这些潜意识里的疑问和假设,排山倒海般朝史荆飞涌来,迎面而来的海风并未让热气退让,他下车走向海边时,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种什么东西,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他要把这个危险的秘密挖掘出来,不一定有用,但他哪怕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们在一丈之外冷冷对峙着,空气似乎在他们之间凝固了,海水似乎在他们之外冰冻成一片片蓝色的琉璃,阳光跌落在上面,折射出令人头晕的斑斑点点。

在矿区,他们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对峙?章华熙记不清,唯一刻骨铭心的,就是他章某人看在韵椰的份上,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过于客气,过于谦卑了一些。

“我们之间,是该算算总账了!”章华熙冷哼着,挺直了脊梁。

他与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犯冲,自从姓史的来到雀儿崖,他在一帮当地后生中最优越的地位就一落再落,以至于连最心爱的恋人都迎头给他一刀,投奔到姓史的怀抱。

他开矿,他远渡国外,无时无刻不想韬光养晦几年,再把姓史的给扳倒。

许多年来,他都被内心的斗志所鼓励,他将史荆飞踏在脚下的美好幻想,幻灯片般每天在他眼前循环播放,让他从不知倦怠,从不想后退。

可是,虽然他拥有的金钱越来越多,姓史的地位也一次次往上升,想扳倒姓史的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又一次次被韵椰的感情所左右,他一次次的心慈手软,一次次的手下留情,听从着韵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劝解。

凭他的实力,凭他黑白两道的朋友,早将姓史的大卸八块了,哪还有他今日这样人模狗样的逼视? “跟我去文柳看看!”史荆飞勃然大怒,“去看看你自己伐的树木、毁坏的良田,去看看那片烧焦的废墟,去看看那儿几十家失去了顶梁柱,只剩下弱妇幼童残缺不全的家庭,你去那儿听听他们的哭诉,谈谈你一手炮制的杰作的感想,然后再来跟我谈感想!不然,一个逃避责任的人,有什么颜面找我算账?” 章华熙突然仰头大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道:“这年头,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装,装,装,你再怎么装,可你皮囊里装的是什么,别以为除了你自己,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天在上,地在下,我史荆飞做任何事,从来就不怕第二个人知道!” “果真如此?”章华熙犀利的目光刺向他,“韵椰的死,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史荆飞疼痛的伤口又被人用锐利的铁器挑开。

谈矿业,谈矿工,他史荆飞可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是谈韵椰、谈家庭,说些所谓男欢女爱扯淡的事,似乎倒是完完全全掉进钱眼里、大肆乱开滥采的章华熙更在行。

为什么会这样?章华熙与妻子韵椰之间,到底有一种怎样隐秘的关系?史荆飞迫切地想要知道,可是他应该相信韵椰的声音又宽厚地将这种尖锐的疑问一点点覆盖,就像缓缓上涨的潮水,轻轻覆盖住了沙滩上的脚印。

对于一个神秘死去的人,是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可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至关重要。

史荆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中的疑问。

与此同时,不想打草惊蛇的徐泽如弃了摩托车,悄悄摸爬着跃过山道,攀着堤坝上的崖石,紧贴着崖上的草丛朝二人一点点接近。

冷不丁,随风飘来的章华熙的叱喝,使他打了个冷颤。

“……韵椰的死,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徐泽如紧贴着崖石定住身,充满期许地盯着史荆飞,他渴望岳父能迎头一棒将章华熙驳倒,能理直气壮地将章华熙驳得哑口无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相信岳父的无辜,所有关于岳父或暗杀、或失手打死了岳母的谣传才能不攻自破。

可是,徐泽如失望了,原本气若雄狮的史荆飞,在面对章华熙发出的指责时,竟然哑口默认。

彤彤,可怜的彤彤,从小以父亲为傲的彤彤,该如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做矿产生意,最忌的就是妇人之仁。

谁都知道在矿里刨食,原本就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

可是我章华熙再怎样心狠手辣,也还是有人性的。

那些所有不幸的殉矿职工,并不是我想置他们于死地,而是纯属天灾人祸,纯属意外,怨得了谁?如果每个掘矿出事死掉的人,都要算在矿主头上,那世上再无掘矿人!”章华熙气闲若定,话锋一转,直取史荆飞的软肋,“可你呢?横刀夺爱后又不知珍惜,发现了蛛丝马迹后,又大动干戈,致使韵椰一命呜呼!你的良心何忍,你情以何堪?你在外道貌岸然,豪气万丈,可是在家里,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刽子手!” 章华熙的声音裹挟着骤风暴雨,噼里啪啦打在史荆飞身上,更像从某座碉堡里嗖嗖喷射出来的子弹,隔崖正中徐泽如的心坎。

史荆飞的沉默,让徐泽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史荆飞在学校作环保报告,在电视上构想着矿业管理的方针……所有的往事如幻灯片般一幕幕在徐泽如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将岳父同章华熙嘴里喷出的恶魔形象联系在一起。

可是,岳父的沉默,不正说明他内心有愧吗?霎时,徐泽如感觉到自己的天地突然颠覆…… 章华熙的诘责,像骤雨一阵一阵地兜头朝徐泽如身上浇灌着,像子弹一颗颗地擦着徐泽如的耳膜呼啸而过。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猜测、这样的煎熬,他转身攀上崖,爬上堤岸的山道。

一个是道貌岸然的刽子手,一个是有案在身的逃亡人,两人都难逃其责!徐泽如想着,掏出手机,传达着命令:“1号1号,进一步缩小包围圈;2号2号,你从两人的左面抄袭过去;3号3号,你从两人的右边包抄过去,我断后!” 秘密移动的花草树林,在蓝天碧水间霎时变成了天罗地网,一层层将礁石上两个铁墩般伫立的男人,围成了一个圆圈的中心。

海潮汹涌着,咆哮着,不断地冲撞着岩石,终于粉碎成泡沫,蜷缩在崖石边,慢慢地重新化成一滴滴晶莹的泪,重新融于大海的深处。

被章华熙夹枪带棒地一番猛击后,从丧妻之痛中渐渐醒悟过来的史荆飞猛然醒悟:章华熙想避重就轻,想避大就小,想推过就义!致使他的思绪长久以来陷于章华熙的话题里不能自拔,不能自卫。

好!章华熙现在主动将话题引到了个人情爱上,定点在韵椰身上,他史荆飞就来坦率地接他一招,与他直面相谈。

“你说我横刀夺爱?” “难道不是?”章华熙冷笑着,“你想说韵椰是一个不自尊、不自重、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以证明你的高尚?为你今天的痛下毒手自行恕过?” “不,恰恰相反!我正是在韵椰的支持下,才有了今天!”他缓缓说道,“不过,确实是韵椰三番几次跑来找我反映树木减少、河流污染……确实是她最先的大智吸引我的……” “吸引你,还是你勾引她?真不愧是当了多年的局长,这遣词造句还就真他妈的有别于常人!就是因为她主动,所以你从没将她放在眼里,所以你在外要朝三暮四,漠视她的存在、她的需求?” “你本没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我本来也没义务在你面前高调炫耀我和韵椰的情感,但是你既然要算总账,并且口口声声要为韵椰讨个公道,我倒是不妨谈谈我们之间真正相爱的往事……” “哈,你那浮烟般恩爱的假象,不说也罢,说出来只会让我恶心。

”章华熙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往事需要重提,那也是在你没来雀儿崖之前。

你没来之前,我是雀儿崖最帅最出众、也最有前途的小伙子,你一个当兵的,没本事在城里钻营投机,捞个一官半职,却来雀儿崖横插一杠。

接着看我不顺眼,处处与我作对,步步想打垮我……别否认,原本我和韵椰相爱,你为什么还要掺和?” 当年,史荆飞身穿一身没有肩章的军装来到了贫瘠的雀儿崖,很快与矿区的人打成一片。

最为精彩的,莫过于矿井透水时,他一人居然将一台抽水机扛到了矿区。

那一次,他救出了井底二十多个矿工,无论是矿工还是家属,都拿他当救命恩人看!就在史荆飞豪情万丈地准备大刀阔斧地大干一番时,人群中总会有一双美丽而忧郁的大眼睛盯着他。

那样专注而倾慕的眼神,无法不吸引史荆飞,无法不令史荆飞豪情万丈。

终于有一天,他在煤矿中学的演讲上,又将那年产百吨、率领全体雀儿崖人共同致富、齐奔小康的美妙前景勾勒了一番。

这时,坐在后排的那个有着一双美丽眼睛的女子悄悄走到前排,挤坐在一个同学的座位上,匆匆书写着什么,然后在掌心揉成一团,五指轻轻一弹,纸团跌落在演讲台上的史荆飞面前。

史荆飞来不及多看一眼女子,她已满面羞色地站起来,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其实,不用摊开纸条,史荆飞都能预感到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摊开的纸条证明了他的预感:恳请晚上去椰树林一叙。

朱韵椰。

啊,原来这个美丽的女子叫朱韵椰,史荆飞第一次对着台下突然离去的婀娜多姿的身影怅然若失。

他觉得那一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挨到了太阳西下,炊烟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上弥漫,他就早早地来到了椰林。

夜空之下,她坐在林边柔软的草地上,阵阵馥郁的海风吹拂着,勾画出一幅令人陶醉的图画。

不待他开口,她却发出一阵喟叹,轻轻地,像怕惊走身边欢唱的草虫:“美吧,这夜景?”她缓缓地站起来,走近他,“可惜啊,如果按这样的速度不断发展矿业,恐怕再过几年,这些平凡的美景都要从我们身边消失,变得遥不可及了!” 他愣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走过去,在她坐的草毯上坐了下来。

“小姑娘,你想说什么?痛快一点,别话没说完,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倒折腾得我这个还没品出味的直肠子瞎猜想。

” 她站在一棵椰树旁,指间卷着一片叶尖无病呻吟:“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

” 他想笑,小姑娘犹如不沾尘垢的一株青竹,说真的,如果她不是长得美,如果她不是这样楚楚动人,他会起身而去。

他忙得很,矿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解决,他根本没有工夫听她在这儿对月吟诗。

她回头望着他,在幽黑的林中,他依旧能感觉到她眸子里传递过来的炙热:“多少古人拥有的风景,在我们今天都消失了!”她严肃的表情吓了他一跳,使他不得不正视。

“你是说,是说……我们的矿井摧毁了许多山林,极大地污染了我们生存的环境?” 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觉着,现在孩子们的情感体验是苍白的,孩子们感受到的是缺水的干燥,如何能让今天的孩子们想象出诗中那‘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气势?又怎能打捞起千年前李白心中的那份感动与豪迈?现在的学生,不是怀疑古人的夸张与信口开河,就是认为文学是扯谎与胡扯的,这难道不该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吗?” 这些问题是史荆飞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他的任务就是带领大家开矿挖煤,将煤源源不断地运往全国各地,以改变雀儿崖贫困的现状,让雀儿崖的人们奔向小康。

“你不觉得现在的经济发展,是拿我们的生存环境作代价的吗?一边是荒山秃岭,雀兽绝迹,一边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的书写;一边是泉涸池干,一边是‘桃花流水鳜鱼肥’的朗朗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时光和你都很美

婚后的林嘉歌,没多久就被时瑶逐出家门了,他为了回家,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没能成功,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小包子的身上。 小包子听完林嘉歌的提议,和他勾了勾手指,软萌萌的回:合作愉快! 于是 小包子收到机器人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餐厅,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吃饭。 小包子收到奥特曼的当晚,把时瑶骗到游泳馆,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游泳。 小包子收到小火车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酒店套房,给了林嘉歌/

我是炮灰呀[快穿]

苏伊是一心想要退休的佛系大魔王,一朝穿成书中的小炮灰,后来,主角和反派们都叫她大佬。 炮灰一:霸总记忆中早逝的继妹 哥哥今天妹控了吗?(0-30章) 炮灰二:反派那又作又美的亲妈 白月光的小叔叔爱上她。(31-60章) 炮灰三:女主那容貌倾城的嫡母 残暴王爷霸上臣子之妻!(61-80章) 炮灰四:男配的小仙女未婚妻 不是说退婚,怎么还不退?(81-105章) 大魔王穿成小炮灰后的养老生活 /

官票

李明桥前往蓟原出任代县长。上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当地四大局长开刀让他们让出霸占许久的位子。一场险象环生的博弈开始上演最终,李明桥非但没有扳倒四大局长,自己还在人代会换届中落选。就在山穷水尽之时,八年前的一桩命案逐渐浮出水面 /

摄政王还没驾崩

诸鹤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成了最后一只没有飞升的玄鹤,还穿进一本万人迷小说里,当上了里面的摄政王。 摄政王身体羸弱,姿容绮丽,性情暴虐。 临政两年,朝野哀鸿遍野,百姓生不如死。 诸鹤: 做摄政王好,吃好穿好,更好的是过个几年之后 拿主角受剧本的万人迷小太子晏榕名冠天下,德行无双,引风流人士竞折腰。 邻国皇帝:阿榕,摄政王不仁,待我为你平了这乱世! 镇国大将军:太子殿下,末将愿为你取摄政王项/

凤兄

小白啾父母双亡,被凰君收养,于是就有了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凤凰义兄。 关于这位凤凰兄长,小白啾妹妹这样评价 小白啾:哥哥他华美、高傲,对我很严厉,给人的感觉有点凶,老实说我有点怕他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哥哥,偶尔也会露出好说话的一面。这种时候总觉得他看起来好温柔。 而翼国的其他鸟则这样评价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A:宠妹狂魔!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B:嘴硬的宠妹狂魔!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C:一个爱妹/

wtw入赘伏黑家了吗?

最强咒言师降生在伏黑家 然后 这个世界多了两个最强 wtw和伏黑奈弥 如果说伏黑爹咪有了一对儿女后 日常大概是这样: 伏黑奈弥:我诅咒爹咪今天出门跌倒。 惠崽:姐,会不会太毒了点? 不会,刚好让他乖乖待在家里(笑) 爹咪:我家的大概不是个小公主,而是小魔王(点烟) 后来,伏黑奈弥进入咒术高专就读 这肯定是wtw的阴谋。 某术式杀手怎样都放不下心,直接转行在高专接了个活儿。 wtw:听说我们/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