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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它抓去?被什么抓去?云寄桑望着近乎疯癫的老婆婆,心中惊疑不定。
“来,跟奶奶走。
”老婆婆伸出手,拉着她那不存在的孙儿,踽踽远去。
风呼啸着,卷起漫天枯黄的败叶,老婆婆佝偻的身影在这凌乱的枯黄中缓缓湮灭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风中的幻象。
“看来,这傀儡门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卓安婕皱眉道。
“喜福……”明欢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仰起小脸,望着云寄桑。
云寄桑沉默良久,才低沉地说:“我们走吧。
” 风在林中穿梭着,将隐秘的私语一棵树接一棵树地传达下去。
渐渐地,树开始摇摆起来。
不是一两棵,而是大片大片的,整座树林就像一群傀儡,随着风的指令,一起挥摆着枯瘪的肢体,发出呼啦呼啦的巨响,似乎要挣扎着脱离大地的束缚。
云寄桑不由双腿一紧,加快了速度。
直到将树林抛在了身后,他才勒住了坐骑,轻嘘了一口气。
“喜福,侬看……好奇怪的山未……”明欢突然道。
云寄桑抬头望去,茫茫云雾间,一座青黑色的人形山峰静立在他们面前。
“想必这便是俑山了,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山……”云寄桑喃喃道。
“的确是一座奇特的山……”身边,卓安婕也发出轻叹。
是的,这山是奇特的。
它的形状像极了一个站立的人偶。
层层的青黛是它的毛发,累累的苍岩则是它的肌肤,而山脊间那一道白练似的瀑布,便宛如它腰间低垂的飘带。
它站在那里,凝视着他们,同时也凝视着天地间的白云苍狗,生死爱恨。
山脚下是驻马的红土广场。
广场不大,朝南的一面修了马棚,两匹棕色的老马在棚里悠闲地甩着马尾,咀嚼着干黄的草料。
一条长长的青石甬道自下而上,笔直地伸向山腰。
甬道底端,一个头扎双髻、身披红袍的童子笔直地站在那里。
二人将坐骑拴好,来到甬道前。
这才发现,那个迎客的童子却是一个木制傀儡。
当他们来到它身前时,那傀儡一手缓缓举起,指向身边那个巨大的木斗,显然是在示意他们登上木斗。
“这东西满有趣的!”卓安婕笑道,纵身一跃,抢先坐进木斗。
明欢对傀儡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问:“喜福,它能见到我们未?”“傀儡怎么可能看到东西呢?”说着,云寄桑环顾四周,又低头看看脚下,心中已是了然“你们看,我们脚下的石板设有机关,一旦石板负重,便会触发机关,让木偶抬手。
这设计虽然巧妙,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抱起明欢,坐了上去。
木斗很大,估计可坐十人,斗中设有红木条椅,上面铺着紫绒软垫,坐着很是舒适。
两人刚一上木斗,那傀儡的手便垂了下去,木斗轰然一声,开始沿着甬道缓缓上行。
“上去嘞!我们上去嘞!”明欢大呼小叫,兴奋得像只踏春的小鹿。
“你倒说说看,这又是如何做到的?”卓安婕似有心考校云寄桑。
云寄桑正搂着明欢,以免她乱动,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也不难做到。
想必是木斗下设了轨缘,上面再以铁索牵弓丨。
而这牵引之力么……想必便是那里了。
”说着,向瀑布方向一指。
卓安婕探头看了一眼,果然,甬道上设了两条石轨,木斗前的一条铁索正牵着他们不断上升。
“得意吧,又让你说对了。
”她满意地缩回头,纤长的腰身懒懒地倚在斗沿上。
风温柔地吹动她的长发,缭乱她的视线。
卓安婕抬起手来,将眼前的长发轻轻拂开,向云寄桑嫣然一笑。
那一瞬间的风姿,便温柔地吹皱了他的心池。
转眼之间,木斗已升至山腰。
瀑声隆隆震耳,喷如风雷,水气如射烟飞云,濯洗青壁。
蒙蒙水汽中,不时有白鹭鸣叫着从青色山崖边掠过,随即又隐没不见,似乎已化在茫茫云雾之中。
云寄桑凝目望着瀑边的石台。
青石台上,巨大的水轮在瀑布的推动下缓缓旋转,将乌黑的铁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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