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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的瘦马要学些诗词歌赋,自然也要会研墨。
沈澜看了眼他纸上的墨迹,便闷声不吭的在龙尾砚中加了少许清水,拈起文犀照水墨细细研磨起来。
待在一卷字习完,裴慎搁下笔,颇为满意:“墨研得不错。
” 他方才在绢上的字迹墨色极干,色如焦枝,分明要用的是焦墨,沈澜便只加少许清水,好合他的意。
搁下墨条,沈澜取了干净的手帕递给他。
接过帕子,裴慎突然蹙眉道:“不是给你送了衣裳吗?怎穿的如此素净?” 沈澜心里一颤,戏肉来了。
“爷,陈侍卫是不是买错了?送来的衣物太过贵重,全是些杭缎潞绸。
” 裴慎兀自擦手,只淡淡道:“爷赏你的,尽管穿。
” 她寸功未立,何来赏赐?沈澜心里发紧,只小心试探道:“我可是立了功?” 裴慎便笑着反问:“你不过是个闺阁女子,能立什么功?爷赏你两件衣裳,还要什么由头不成?” 沈澜非但不欢喜,心中反倒越发沉郁。
到底是裴慎一时兴起赏了几件衣服,还是他有意纳她做妾,或是干脆要将她赠予旁人,临行前给她好生打扮一二。
她脑中思绪万千,顷刻之间便下定决心,只小心试探道:“那些衣衫虽是爷赏的,可太贵重了,我行走坐卧难免弄脏。
倒不如平日里穿素净些的衣物,待要出门见人了,再穿爷赏的。
” 裴慎闻言,定定看了她两眼,不出声。
此人剑眉星目生得威严,加上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此刻脸一沉,上位者的压迫感如同沉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有暴雨雷电倾泻而下。
沈澜低着头,毫不害臊地吹捧他:“前任巡盐御史留下的这屋子里的陈设颇为奢靡,爷尽数叫人换了去。
可见爷秉性廉洁、不好奢靡。
”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我亦不好挥霍无度。
倒不如干干净净细葛布制成的衣衫,吸汗透气,夏季穿起来颇为舒适,取其清静自然之意。
” 生怕裴慎还不肯答应,沈澜即刻追加第二个理由:“爷恰逢孝期,我虽是个小小奴婢,却也不敢穿金戴银四处招摇,给爷找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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