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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滑过湿腻的皮肤,汗液仍有温度,令流淌过的水都不让人感到冰冷。
他的胆子一直挺小的。
小时候睡在老人身边,老人离世后,他住学校宿舍,男生们闹哄哄的,晚上鼾声磨牙声和梦话齐飞,他都能勉强忍受。
因为要是让他回去那个空无一人的老宅去住,他会更加无法接受。
要不等正式上班后试着找人合租?可全县城大概都找不出比这里更便宜的房租了。
萧雪洗完澡回宿舍又看了眼自己手机里的余额,再算一笔这几天林林总总买东西花出去的钱,萧雪刚冒出来的想合租的心就被自己掐灭了。
其实黑和鬼并不可怕。
萧雪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进入冥思状态:恐惧主要来源于多巴胺和羟色胺激素分泌,客观事实是黑暗只是光线的折射,且世界上没有鬼。
至于人死后灵魂是否会转化成鬼,又需要另一层验证;再说人是否真的拥有“灵魂”或者“精神体”这种东西,又是哲学史上对死亡的一种长久辩论,究竟肉体和灵魂是二元统一的两种独立存在,还是说人体就是一种纯粹的物质,由大脑这个神奇的超级计算机驱动,由于人脑的精密度过高而导致所有必然的选择都可以体现为偶然:一旦神经元抵达这个点,其他所有点就像代码路径一样全部湮灭。
看起来是随机性,实际上是神经突触窜上的一条已有的岔路....... 萧雪睁开眼睛。
庞大的白色水汽朝他涌来,天穹如大雾倒流,自高空倾泻翻卷,掀起狂风冲向他面前的大湖! 萧雪被风卷得摔倒,晕头转向爬起来,只见漫天雪白花瓣如龙卷狂舞,大湖浪涛滚滚,上一刻还是如镜的青色湖面,下一刻如被墨汁染透,卷起一片片漆黑的浪花。
而他坐在湖中的一叶小舟上,木舟摇摇晃晃,极度不稳。
风似野兽奔流,吹得天地倒悬湖水翻涌,萧雪抱着船杆大叫,几次差点被整个掀进湖里。
好在风很快变得温柔。
花瓣如雪纷纷扬扬落下,萧雪惊疑喘息着,被花瓣洒了一身。
一枚莲花的花苞飞进他的衣领,他低头掏出来看,花白得剔透,露出一点鲜嫩的花蕊。
湖面落满了花,无数莲花的花瓣顺着水流的方向聚成一条浩浩汤汤的白色丝带,朝远方的山漂流而去。
萧雪茫然坐在船上,花瓣从他的小船边旋转着分开、离去,雾落在他的脸上,冰凉的触感。
“这里是哪里?”萧雪喃喃自语。
他试着去拿船桨,一划,小舟便在湖中漫无目的地前行一点。
风停后,雾越来越重。
花顺着水流散尽了,漆黑的湖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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