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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
步重华肋骨刺痛,昏沉晕眩,心脏兀自在扑通扑通地跳。
足足过了好几秒,他终于意识到这病房的布置并不陌生,正是南城分局边上的津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您真的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廖刚从病床边椅子上站起身,仍然非常担心。
“……”步重华喘息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高烧了,早上四十点五度,县医院说他们那边水平有限,怕你一路烧下去引起感染,到时候没法处理。
宋局就说让我们赶紧把你转来津海一院,顺道把昨晚抓的丰源村邪教村民一波带回来——还是这儿医疗条件好,那药一用针一打,下午烧就退回了三十八度以下。
话说你刚才怎么回事?做噩梦了啊?” 步重华下意识点点头,喃喃地道:“我梦见吴……” 他蓦然顿住。
廖刚不解:“梦见啥?” “……梦见起火。
”步重华喉结上下一滑,好似本能地咽回了什么,说:“我们在郜灵家探查的时候外面有人点火,吴雩陷在火场里,怎么都出不来……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 “哈?!”廖刚心说这不废话吗,换我陷在火场里我也开心不起来啊,不仅开心不起来我还要哭了好吗? 步重华却明显不欲多提:“吴雩呢?他也回来了?” “没呢。
”廖刚向窗外扬了扬下巴:“许局他们去处理丰源村搞邪教的事,需要有人带路辨认昨晚的现场。
我本来想留在那帮忙,许局说小吴没有大碍了,叫我麻溜的带你回津海,他们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处理完回来。
” 步重华本能中感觉有一丝不妥,但他被烧得昏昏沉沉,一时也没有想到是哪里不妥:“吴雩跟许局在一起?” 廖刚点点头。
“……吴雩还算听许局的话,但许局身边肯定有市局其他领导,那些人的面子吴雩未必肯买,万一起冲突不好收拾。
”步重华撑着额角想了想,吩咐:“你跟楼上烧伤科赵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找两个实习生,明天一早开车去丰源村接吴雩,就说他手烫伤严重,可能要回去植皮,这样许局肯定放行。
如果那边还有其他市委领导再问,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 “哎!行!” 廖刚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往窗边打电话去了。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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