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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遗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看着父亲在他面前倒下。
他怔怔地摸了把脸上的血,睫毛颤了颤。
燕迟扑了过去,手按在陆铮被割破的脖颈上,不住有血从他指间渗出。
房间角落突然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那陆夫人见了血,神志被刺激得更加癫狂,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一把推开燕迟,茫然地搂抱住丈夫。
陆铮的气息已变得微弱,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季怀真,瞧见季怀真微微点头的动作,才似乎真正放松下来。
高高挺起的胸脯猛地塌了下去,陆铮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举起手,去摸巩若的脸,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当初……娶你为权势是真,可,婚,婚后的情谊……未曾,未曾有,片刻……弄虚作假。
” 话音一落,一旁痴痴站着的陆拾遗总算如梦初醒,怔怔地朝父亲母亲走去,可惜陆铮说完这话后,便再无声息。
手还未碰到巩若的脸,便垂落在地上。
巩若神情恍惚,一个早就疯了的女人怎会了解生离死别,茫然地抓住丈夫的手,去堵他脖颈间的伤口。
瀛禾冷眼旁观。
“你父亲聪明,但不忠心,我必不会留他,他为了你,已认下谋划刺杀武昭帝一事皆他一人所为,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一马……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就算是逢场作戏,你若甘愿一辈子当个傻子,我也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你演下去,可你偏不死心。
” 陆拾遗抱着父亲的尸体一言不发。
瀛禾蹲了下来,二指捏着陆拾遗的下巴,扯到自己身边来,漠然道:“难道我当不好皇帝?难道我不是明君?” 话音一落,他便不顾巩若挣扎,将她也提了起来,冷声道:“你选吧,是要你母亲的命,还是要留你齐人最后一口气。
” 场面登时乱作一团,伴随着巩若的尖利惊叫,燕迟的怒声阻止,陆拾遗仿佛受了刺激般不再说一句话,只怔怔抱着父亲尸身。
瀛禾手中的匕首已抵进巩若的脖子,鲜血洇了出来,只要再深一分,便可将她一刀毙命。
燕迟抢身上前,和瀛禾缠斗在一处,想要将巩若抢回来,他知道为逼迫陆拾遗,瀛禾一定会下手! 一想这人是季怀真的娘亲,想到在汾州第一夜与季怀真同床共枕时这人嘴里的梦呓,季怀真说他现在有出息了,要巩若回去看他一眼。
燕迟爱屋及乌,怎可眼睁睁看着瀛禾伤害巩若,当即拼尽全力,势必要保她一命。
出手不遗余力,眨眼间二人已交换了几招,一时间不相上下,谁也没机会得手。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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