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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间何处问多情(1/5)

江誉白趁着宅子里亲友票戏的空档偷偷开了车去了南家,只是没见到南舟,阿胜道她去了裴家赴宴。

江誉白在车里等了一个钟头,还不见她回来,却是看到裴家的汽车停在了巷子口。

见万林下了车去了南家,同阿胜交代了几句又开走了。

江誉白等人走了再次拍门,阿胜很是意外,“江先生,您还没走啊?刚才裴家人来说我们九姑娘喝多了,说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 江誉白在夜里冻了许久,这时候心头也有些发冷。

但他不能再外头耽误太久,带着热恋中的人想见对方却见不到的那种浓浓的失落,落寞地回了江家大宅。

众人还在嬉闹,鼓板胡琴敲着、拉着、唱着,人声沸沸,丝竹盈耳。

明明是很热闹的,可他还是觉出了一点凄凉。

江启云难得没穿戎装,一身家常衣服,在同几个族内的子侄说话,程晏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垂首恭听。

程燕琳陪着程氏打牌,不露声色地各种迎奉——每个人都活得那么小心,包括他,他真讨厌这种感觉。

几个小孩子追逐着乱跑,偶尔冲到了程氏左右,程氏一派慈祥的祖母笑容,哄着给了孩子一块糕点,让他们别处玩去。

老帅往常不爱热闹,也都难得耐心坐在厅里,缓缓地抽着雪茄。

三小姐留洋嫁给了当地华侨,算是落了根,几年都不回来一次的。

所以这其乐融融的几世同堂,热热闹闹的又一年,唯独他是个外人。

他没有家,往年这种感觉并没有这么强烈。

他很想南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不那么孤单。

江誉白走到麻将桌前转了一圈,有人笑问他去哪里消遣了。

他笑着道:“输怕了,找了个地方躲一躲。

” 另一位亲戚家的太太笑道:“四少是好事将近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 一位小姐说:“哎呀,刚才沈小姐不是说婶婶家今年不宜婚嫁吗?”女孩子刚说完,被她母亲瞪了一眼。

江誉白微微变了脸色,但很快恢复了,转脸看向那位沈小姐。

那位沈小姐名叫丹妮,是江家一个世交的女儿,去法国转了一圈,爱上了塔罗占卜,很是痴迷地研究了两三年。

据说占卜得很准,所以在京州上流社会的名媛里很是有些名气。

她这回是来震州探亲,便被江家邀请过来做客的。

沈丹妮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道:“这些占卜都是好玩罢了,做不得数的。

” “那可不一定,我听我表姐说,沈小姐上回给姨婆家的三少爷算了一算,说他未婚妻年内有大灾。

有一回那小姐不听人劝,非要去骑马,结果摔成了傻子——真是准得吓人呢!”另一个女孩子插嘴说。

江誉白快速地扫了一眼程燕琳,疑心她是不是和沈丹妮串通起来,故意这样说的。

程燕琳只是含着笑不说话。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这才和他对视了一眼,越发笑得灿烂。

“你们瞧瞧,小白都向我求救了呢!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白既然急着娶少奶奶,就赶紧早点叫人家过门,省得夜长梦多。

其他的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对吧大姐?” 程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她怎么不信?刚才沈丹妮的牌说了,有新人入门会妨害年轻的王的的运数,那说的可不就是江启云?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结婚嘛,晚一年两年也不打紧。

便是缓缓道:“小白确实得再磨炼磨炼性子,这么爱玩,回头少奶奶进了门早晚要闹。

” 江誉白心中有一团无名的怒火在心底翻涌,但还是强颜欢笑看了会儿牌,又寻了个清净地方,打算抽烟静一静。

这边正要划火柴,那边隐约听见女人低声啜泣,应该是大少奶奶梅氏,“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外头多少女人?他要是敢领人进家,我死给他看!” 江誉白想起今天梅氏的姐姐也来了,大约是在说私房话。

他也并不想多听,悄悄避到别处。

他缓缓抽完了一支烟。

他和南舟的事情老帅是认了的,即便晚一些也不打紧。

他也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借助南舟出面才能去做,这样一转念,也许是寒洌的天气、也许是香烟,让人冷静了许多。

他扔了香烟正要往回走,迎面却遇到了沈丹妮。

她只松松披了件狐皮披肩,瑟缩地紧着胸口,像是专程在等他。

一张小瓜子脸,柳叶长眉,微微上挑的杏仁眼,除了皮肤略黑了些,可以说是很秀致的长相。

见到他时,沈丹妮未语先抱歉地笑了笑,“四少,刚才真是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们让我算的事情会关乎到你的婚期。

不然,我绝对不会那样说……” 江誉白微微一笑,显得很宽容。

“沈小姐不必内疚,反正你刚才也说过的,不过是一种游戏。

” 沈丹妮不确定他是客套还是真心话,偷眼看了看他。

江誉白又状做无心的问起刚才占卜的细节,沈丹妮又同他说了一遍。

他心底轻蔑一笑,原来程氏不过是顾忌有人妨害她的宝贝儿子。

但他也有点拿不准,沈丹妮到底是被程燕琳授意过,还是算出来的果真如此。

虽然他并不信这些,但确实不妨碍有人相信。

两人随意聊着,并肩回了大厅。

江誉白瞥见程燕琳正探头往他们这边看,便停下身来帮沈丹妮脱了披肩,叫佣人挂好,然后佯装有兴趣地请她为他占卜一次。

沈丹妮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四少是真的要玩这个吗?” “是啊,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 他的笑容比壁炉里的火还温暖,很叫人招架不住,沈丹妮的脸很快又火热起来。

他们寻了个角落坐下,沈丹妮的手袋里放着牌。

两人头凑着头,声音不大,像在说悄悄话。

沈丹妮的脸上一直有着羞意,不敢抬眼看他。

他则是一直留心着程燕琳,看到她双眼里冒出的愤恨的光,莫名觉得畅快。

至于沈丹妮在说什么,他根本没留心。

等到晚上躺到了床上,看到了枕头旁放的那张沈丹妮送给他的牌,才回想起来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他问的是他和女朋友的关系,沈丹妮看着牌,神色很认真,“你们目前处于互相非常满足的状态,和她在一起,能让你感觉到充实。

但对方正为现实的东西忙碌,无法完全沉浸到这段关系之中。

不是说她不爱你。

”她急忙解释道。

“而未来呢,你们要的不是一种东西,两人不能接受现存的问题,关系即将崩坏,可既不愿接受也不打算面对……” 江誉白忽然明白,程氏何以会对所谓占卜的结果忧心忡忡。

因为不管信或不信,这种不够“吉利”的结果总是叫人不舒服。

更何况,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竟然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准”。

就好像他并不知道南舟会去裴家赴宴,并且醉倒在他的家里。

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她涉足商场,这种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江誉白猛地从床上起身,把牌丢进了壁炉里,看着它变成灰烬。

猜忌,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一旦落下一颗猜忌的种子,便能在无人的角落生根发芽。

他不能这样对她,她给了他十成十的信任,他也绝不让自己陷入猜忌的泥沼里,不能让程燕琳的诡计得逞。

南舟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了后更是肚子空空的。

天没亮人就饿醒了,口又干,叫着要喝水。

丫头过来给她捧了杯温茶,她喝了满满一杯,人也略略清醒了一些。

一看周围的陌生环境和陌生的脸,再看自己身上不是出门的那件衣服,剩下一半也吓醒了。

“这是哪里?” 丫头笑道:“是裴家大宅呀。

” “我怎么睡到这里了?” “九姑娘昨天喝醉了,本来是要送您回家的,结果您吐了自个儿和二爷一身,走不成了,只好先住下了。

” 什么,她吐在了裴仲桁的身上?除了他替她挡了酒,她根本不记得后来还见过他。

那她是如何吐到他身上的? “我吐在裴……二爷身上了?” “嗯,可把我们吓一大跳。

您知道,我们二爷这方面特别讲究。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

南舟绝对能想象出裴仲桁那嫌弃的样子。

而且她自觉也算是个很克制的人,居然酒品这样差?南舟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九姑娘,您还头疼?” “不,没事。

什么时辰了?” “快天亮了。

” 南舟忙掀开被子下床,“我睡了一夜?”这可糟了,回头不知道家里人怎样着急。

丫头笑着道:“九姑娘不要着急,昨天晚上已经到府上打过招呼了。

您是要起吗?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的衣服也洗好烘干烫好了。

车都备着呢,您吃点东西再走吧。

” 南舟谢过她,洗漱好换了衣裳。

也是饿了,便吃了点东西。

推门出去的时候,外头天还昏着。

丫头提着灯笼领着她往外走。

“你们二爷还歇着吧?那替我谢谢他,我就不去打扰了,改日再来道谢。

” 丫头点头称是。

两个人一盏灯在游廊里穿行,她身上大红色的斗篷显眼,似夜里盛开的一团勾魂夺魄的牡丹。

裴仲桁站在远处,看她走出了内院,直到消失不见。

他像是那个执着地搬着石头,等着情人转世的信徒。

一夜月寒风冷,只为远远看一眼她的背影。

天还是冷的,手足都冻得麻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仿佛还存留着刹那间悸动的余韵。

“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

”他隐约觉得自己在不知死活地逆风执炬,浑身淋满了焦油,已经不是烧手之患,怕是有朝一日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他终于把目光挪开,又重新攥紧了手。

南舟到了家,听说江誉白等了她许久,肠子都悔青了。

也顾不得刚进家门,衣裳也没换又跑了出去。

可刚出了门,才想起来这么早打电话过去太失礼。

只得先回了家,挨到了时辰,跑到巷子口的杂货铺里挂了一通电话给江家大宅。

接电话的丫头问是哪位找四少,南舟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报上姓名,便说:“姓筱,名樊川,请四少听电话。

” 丫头放下电话去寻江誉白。

江誉白被丫头叫醒,听说一位叫筱樊川的小姐找,他立刻清醒过来,披上寝衣快步冲下楼。

“是我。

”南舟说。

“我知道。

”他道。

千言万语都在其中了,两个人都傻傻轻笑起来。

南舟事无巨细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抱怨宋达城是如何故意为难自己,自己是怎样鼓起勇气和他对峙。

她也并不是真的害怕那些阻挠,反而从那些斗争里被激发出更多的勇气来。

但同他诉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变成小女人的样子,完全一副撒娇的语气。

昨天的那些失落早就一扫而光,江誉白含着笑听着,柔声劝慰了她几句。

说完这些闲事,便是互诉了衷肠。

两人都不方便出来见面,只能借电话一解相思之苦。

可电话也不好打太久,只能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了,人却还沉浸在欢喜里,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满足。

江誉白眼中笑意未减,一转身看到到江启云端着咖啡靠在桌边,看来刚才的电话也被他听去不少。

江誉白恭敬地叫了声“大哥,起得这样早。

” 江启云帮他也倒了杯咖啡,示意他一起喝。

江誉白有些受宠若惊,谢过了他,坐到了他的对面。

兄弟两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亲厚,但江启云从来也不像程氏一样将江誉白视作眼中钉。

因为这母亲口里的这个“野种”弟弟,他从来都没放进过眼里,也从来不认为他是什么潜在的对手。

整个楼里静悄悄的,女人们向来晏起,下人们也不敢行动,所以显得格外难得的宁静。

江誉白脸上还有着恋爱里的人特有的微笑,江启云忽然很羡慕他。

刚才那句“想没想我?”问得温柔似水,哪怕他这个男人也听得心动。

他慢慢喝了口咖啡,“女朋友的电话?” “嗯。

”江誉白赧然地垂头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江启云感慨道。

“大哥也很年轻呢。

” 江启云笑了笑,三十二岁,怎么说都不年轻了。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 江誉白笑得心无城府,“是我没本事,所以只能这样混日子。

放在大哥眼里,就变成了随心所欲了。

” 江启云笑得淡然,不置可否。

过了半晌,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江誉白摇摇头,“大约去政府里混个闲职。

” “四弟,你不用在意太太怎么想。

年轻人享受生活是好的,总得有个目标。

要不,要到大哥那里,帮大哥做事?”江启云生来拥有一切,因为他自信,没人可以从他这里夺走什么,所以才对江誉白能宽容公正。

江誉白有些感动,他能感觉到江启云邀请的真诚。

他对于家里的男性,无论是父亲老帅,还是大哥,甚至是已经死去谁也不能提起的二哥,他的心里都是充满了景仰的。

他渴望像他们一样强,也渴望接近他们,得到他们的信任和认可。

江启云抽了根烟卷出来,江誉白帮他点了火。

离得近了,能看见大哥鬓边有几根银色的发。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说实在的,那时候我们还是太年轻。

他受了人蛊惑,我又年轻气盛……放到现在,未必不能容他。

总归是是手足。

”江启云的目光在白烟里显得有些软弱。

这是大哥头一回同他说起和二哥的事情。

手足相残,这样隐秘的事,想来也极少能有诉说的对象。

越是强大的人,偶尔展现的软弱才更叫人心折。

江誉白很有一种冲动,想要握住他的手,要跟随他身边。

但他不能行差踏错。

程氏是怎样自私敏感又狠辣一个人,他太了解。

江誉白摆摆手,摇灭了火柴,“过阵子再说吧。

”然后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是婺州离震州太远,怕女朋友不高兴。

” 江启云哈哈笑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而实际上,他并不大懂年轻人所谓的爱情。

在他生命里,有些感情天生就是欠缺的,不该存在的,但也不代表不会产生。

就好像他看着这个弟弟,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乎父亲对儿子般的怜爱。

过了正月十五,江誉白终于从大宅里住回了自己的住处。

和南舟许久不曾见面,两人都被相思折磨坏了。

江誉白写了信,问学生过年是否懈怠学习,年轻人应该勤加勉励、抓紧时间学习云云。

江南大学业已开学,请学生及时归校,会有摸底考试。

南舟笑着读完了,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她这里还没找到衣服,南漪却悄悄溜进来,拿了两件旗袍,问她哪件好看。

“这是去约会吗?”南舟打趣道。

南漪脸一红,“是同程小姐一起去听戏。

” “穿上叫我看看。

”南舟提议道。

南漪都穿了一遍,南舟也拿不定主意了,“你皮白,穿什么都好看。

” “可总不能穿两件出去吧?”南漪为难道。

南舟又拿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还是挑了孔雀绿的那件丝绒旗袍。

里头配着条蕾丝边的底裙,行动间繁复精致的蕾丝若隐若现,很是俏丽。

“这个看着特别妩媚。

” 南漪也喜欢这件,但因为是母亲从前的衣服,怕显得老气,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现在挑好了衣服,人像了了一件大事。

见南舟的箱子都打开了,也是在找衣服的样子,便问:“姐姐你也要出去吗,不如咱们一起去听戏吧?” “今天我要去上课,改天咱们去看电影。

” 南漪把手上另一件旗袍递给她,“姐姐要不要穿穿看?是母亲先前给我做的,一次都没穿过。

” 是件粉底小格纹的旗袍,很娇的颜色。

南舟衣橱里旗袍少,穿得也少。

她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穿过旗袍同江誉白约会,便欣然接过来试了一下,竟然很好看。

姐妹俩说说笑笑,互相梳妆打扮,都觉得对方好看极了。

南舟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出了门。

到了江誉白家,他运动完了正在洗澡。

南舟先去了书房,丫头端了茶点上来,今天准备的是荷花酥。

一层一层薄如蝉翼的粉色花瓣层层叠叠,里面裹着蛋黄酥,简直像艺术品。

配的糖水是杏仁酪,甜度刚好,喝完也不会觉得腻。

书桌上有一张准备好的试卷,南舟看到抿唇笑起来,然后拿了钢笔开始写试卷。

江誉白换了衣服过来,看她在奋笔疾书,便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果然是孺子可教。

回答题目要仔细认真,考得不好先生要打手的。

” 南舟可怜兮兮地望了了他一眼,“那你得轻点儿,我怕疼。

” “疼了才长记性。

” 南舟嘟着嘴瞪了他一眼,“真是心狠。

” 江誉白笑着上下端详了她一遍,“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学生,先生就不打手了。

” 南舟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那打哪里?” 他笑而不语,敲了敲桌子,“快写试卷,给你计时呢。

”南舟忙低下头赶快答题。

江誉白在她对面坐下,闲来无事翻了翻报纸,稍一抬头就看见她认真写字的样子。

头一回见她穿旗袍,恰到好处的曲线玲珑,楚楚端秀。

坐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樱粉色让她变得越发娇柔。

钢笔写在纸上沙沙有声,像是听得见时间流走的声音。

就这样不说话,彼此静静地坐着,好像岁月都柔软了起来。

南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和他对望一眼,也不说什么,然后抿着唇笑,继续低头写字。

而他则放下报纸,专心地看她,怎么都不倦。

写完卷子,江誉白批改,南舟则拿了报纸看。

看到副版生活专栏今日的食谱是酸辣汤,忽然就馋起来。

南舟指了指报纸,“我想吃这个。

” 江誉白还在批改,闻声偏过脸去看了一眼,笑道:“天下没有你不爱吃的东西呀,这往大了说就是美食家,往小了说,不就是小馋猫?” 南舟不乐意了,“吃你几顿饭就说人家是馋猫了?那把你家厨娘给我吧,我就不用来你家了。

你当我是来看你的么,人家专程来吃厨娘的饭的。

” 江誉白正好改完了试卷。

合上了钢笔盖子,冲着她招手,“过来,给你讲讲错题。

” 南舟不疑有他,起身走了过去。

他伸手一抓把人拉坐在腿上,笼在怀里笑道:“你嫁过来做四少奶奶,一样天天吃厨娘的饭,何必转来转去这么麻烦?” 南舟被他说得红了脸,想挣开却挣不开,嗔他,“臭美,谁要嫁给你!” 江誉白拿了她的手放在唇前轻吻,“收了江家的聘礼,还有不嫁的道理?” 说起这个她更是恼他,这镯子怎么都取不下来,要不是那天他忽然戴在她手上,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来吧?” “这个可不行。

这镯子呢,戴上了就不能取了。

取下来了,对夫君不利呢。

”他佯做严肃地说。

南舟为难坏了,“我是个粗心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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