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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骏马嘶风 少年显身手高人送帖 庄主荐龙头(1/5)

第二日天刚拂晓,樊英已匹马单刀,飞驰在京郊驿道之上。

于谦的首级已被人盗去,他遂听从店小二之劝,立刻离开北京,准备到太湖去找张丹枫。

他的坐骑是千中选一的黄骠骏马,脚程甚快,中午时分,已走了一百多里,过了南苑了。

通往京城的大道,往来客商,多如过江之鲫,有一个单身客商,骑着一匹青鬃五花马,马鞍上挂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皮箱,想是随身携带的贵重货物,樊英初时毫不在意,黄昏时候,到了小镇琉璃河,估计离开北京已有二百五十多里,樊英策马入镇,拟觅客店投宿,无意间回头一望,只见那个单身客商,远远跟在后面,樊英不由得心中一凛:这客商的马看来并非神骏,也居然有此脚力,樊英进入客店之时,暗自留心,却见那客商投别的客店,樊英这才舒了口气,暗笑自己多疑。

樊英是个江湖上的大行家,心想这客商虽然没有什么异迹,但还是谨慎一些,避他为妙。

于是在晚上略略养神,再敷了一次伤,樊英正当壮年,身子甚好,所受的伤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只是脚上挨的那刀,还未痊愈,跳跃之时,有点不便,但一路乘马,也没觉着什么。

樊英枕刀养神,未交五鼓,即便起身,结了店账,鸡鸣便走。

古时的行路之人有两句话道:“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店小二见他,天还未亮,即便登程,倒也并无诧异。

但那些在京津一带往来的行商,舒服惯了,不比一般在小城镇贸易的客商,这时却都在呼呼熟睡之中,并无一人与他同走。

樊英走出小镇,回头一望,只见残月残星之下,四周静悄悄的连鸟儿也没离巢,樊英微微一笑,催马急走,到了中午时分,离开琉璃河最少亦有一百五十里,无意间回头一看,忽见那客商又跟在后面,樊英吃了一惊,心道:这厮的马怎么如此快法?难道他是有意跟踪我的不成?那客商国字口脸,戴一顶皮帽,披一件斗篷,脸上发着油光,看他的神气,看他的骑马姿势,完全像一个普通的商人。

樊英捉摸不定,猜不透他是有意跟踪,还是因为他的马特别快,而又恰巧同路? 樊英看看那客商一眼,立刻挥动皮鞭,把那匹黄骠马打得狂嘶疾走,端的是四蹄奔云,沙风飞起,那客商仍是安闲地骑在马背,手不扬鞭,看样子又不似有意跟踪,片刻之后,樊英已把那客商远远地甩在后面。

樊英舒了口气,他为人谨慎,故意撇开大路,专拣小路来走,傍晚时分到了保定东边百余里的白沟,这是比琉璃河更小的小镇,镇上只有一间像样的客店,樊英投宿之。

吃过晚饭,天色已黑。

心中暗道:这客商总不会到这个小地方了。

哪知念头才动,门外一声马嘶,那客商已在客店门前下马。

樊英大吃一惊,这一下再无疑问:这客商定然是追踪自己的了。

樊英趁他还没有走进店门,慌忙悄悄地溜进房内,只听得那客商在外面吩咐要酒要肉,打水洗脸,和普通投宿人完全一样,也不知他瞧见了没有。

这客商吃饭之后,自去歇息,正在樊英斜对面的房子。

樊英惴惴不安,枕刀假寐,守到半夜,却无一点声息。

樊英想道:若然他是恶意,跟了两日,应该早就动手。

过了三更,外面仍是静悄悄的,只隐隐听到邻房的打鼾声音。

樊英忽然内急起来,难以忍受,只好提起宝刀,出去解手。

厕所在外面的院子斜角,樊英解了一半,从虚掩的门缝中窥出,忽见对面屋顶,依稀有条人影,伏在瓦脊上偷伺,樊英心头一凛,赶忙草草了事,闪身走出,只见疏星淡月,夜色朦胧,那黑影一闪不见,若不是像樊英那样练过暗器,眼力极好的人,还真以为是一只鸟儿掠过屋顶。

樊英低声喝道:“是哪位好朋友,请出来相会。

”双指一弹,打出一颗石子,那黑影已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再不出来,全不理会他这一套招呼。

樊英狐疑不定,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屋内剔亮油灯,只见屋内并无异状,樊英再仔细一看,猛地一惊,他放在桌上的包裹本是放在正中的,现在已略略移向左边,包裹上的结,是他特别结成做了记号的,如今那结的形式亦已改了。

樊英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他房中各物,都放在一定的位置,有些并作了记号,一见变动,便知有故,敢情那人竟然就在这片刻之间,搜了他的行李。

樊英打开包裹一看,包裹中只有几件衣物,现在依然是按着原来的样式叠放,想见搜他行李的人也是极为细心,这人如此从容不迫,既搜他的行李,又去窥伺他的行踪,显见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樊英想了一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在房中放了一绽银子,作为客店的房饭钱,悄悄走出门外,跨上坐骑,连夜飞奔。

夜间小路难辨,幸喜樊英的坐骑是一匹好马,窜高纵低,并没有将樊英掼下来。

跑了半个时辰,前面一片空林,遮着去路,樊英跳下马背,索性牵马走入林中,准备穿过这片林子,再觅去路。

忽听得后面马声长嘶,那客商竟然也在深夜之中策马追到,而且丝毫不顾江湖上“逢林莫入”的禁忌,放马直入林中,在马背上拨得两边树枝喀喇喇地作响。

樊英见他只是一人,心中想道:“反正要见个水落石出,怕他何来?”横刀在手,反而迎上去道:“尊驾苦苦追迫,这是为何?” 那人“嘿嘿”干笑,左手一晃,将手中的火折烧燃,突然向脚边的茅草一掷,登时烧了起来,左右扫了一眼,这才说道:“各走各路,客官何故相疑?”樊英见他出手,分明是顾忌自己林中另有埋伏,所以点燃茅草,以避暗算,这一手若非江湖上的大行家,急促之间,实是难以想到。

樊英哈哈一笑,横刀护胸,朗声说道:“尊驾在黑夜之中策马赶路,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那人笑道:“然则尊驾在黑夜之中赶路,就不奇怪了么?”樊英道:“彼此彼此,所以咱们还是坦开了胸,说个清楚的好!我是逃犯,你是何人?”那人道:“你是逃犯,我是跟着逃犯走的人!”樊英冷笑道:“你是公差,俺倒走了眼了。

好呀,我就在这儿等着尊驾动手!”那人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谁要和你动手,你既是逃犯,为何还不快走?” 樊英怔了一怔,喝道:“你端的是什么人?”那客商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也端的是什么人?”樊英道:“我不是对你明说了吗?”那人道:“你犯的是什么罪?”樊英道:“我是夜闯天牢,图劫于谦的人!”那人道:“于谦的人头谁偷去了?”樊英道:“好,我已说得清清楚楚,你是何人?”那人道:“我是暗中保护你的人,咱们都是一条路上的朋友,我也想见那位偷头的义士,若承你瞧得起朋友的话,就烦你引见如何?” 樊英眼珠一转,狐疑不定,心中想道:“看来他不像是追捕我的,但怎么认定我是要去见那偷头的义士?”那人道:“怎么,你还是疑心么?你试想我若是公差,何以跟了你两日两夜,还不下手?”樊英不声不响,突然走近那客商的坐骑,那匹马正在吃草,见生人走近,蓦然一声长嘶,樊英道:“尊驾这匹坐骑,相貌不扬,确是神骏之极!”伸手一拉,那人喝道:“你干什么?”那匹马见樊英来拉,长嘶人立,举蹄便踢,樊英伏身一托马蹄,只见马蹄铁上烙着“大内御马”四字,樊英伏身一滚,在间不容发之间,在马蹄之下逃开,哈哈大笑道:“如今我认得尊驾了!” 原来樊英机警异常,见这匹马似素经训练,起了疑心,他知道御马身上必有记号,这一试果然试了出来。

这一下立刻真相大白,原来这人竟是大内高手,暗中追踪,所以不早动手的原因,乃是他认定偷头之人,必是樊英一党,所以想从樊英身上追出那偷头的义士来。

看他敢单骑追踪,而且长线放鹞,把樊英作为线索,企图一网打尽,这人只恐还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卫士而已! 果然那人一点也不惊慌,被樊英识破行藏,反而哈哈笑道:“尊驾好眼力,凭这一点,我就值得与你交个朋友。

”蓦地沉声喝道:“你听过阳宗海的名字没有?你若想我剑下留情,就乖乖地领我去捉那偷头的叛逆!” 樊英吃了一惊,当时天下几位著名的剑客,南有张丹枫,北有乌蒙夫,西有阳宗海,东有石惊涛,其中张丹枫与乌蒙夫已隐居多年,石惊涛因盗大内宝剑,犯了重案,逃亡海外,亦是久已不闻消息,只有阳宗海纵横西南,江湖上不断传出他狠心辣手的勾当。

这阳宗海据说是赤城派的后起之秀,但赤城派的前辈却从不管他,而且骑的是大内御马,想来他已受了当今皇上之聘,那些卫士所称的“阳大人”,大约就是指他了。

樊英吸了一口气,镇摄心神,道:“好,我领你去!”迈前一步,手腕一翻,蓦地一刀劈下,这一刀出其不意,来得迅捷无比,只听得阳海宗“嘿嘿”的一声冷笑,双指一搭,搭着刀背,往前一捺,樊英这一刀足有数百斤气力,竟被他双指一捺,刀锋反劈,说时迟,那时快,阳宗海已就在这刹那之间,反手拔出长剑,喝道:“你也吃我一剑!”樊英久经大敌,刀柄一旋,阳宗海双指一松,长剑刺到,樊英虚晃一刀,右脚疾起,刀斫掌劈,完全是拼命的招数,那一脚看看踢到阳海宗持剑的手腕,只听得阳宗海又是“嘿嘿”的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只听得“刷”的一声,长剑已从樊英的肩头刺过,这还是阳宗海有心要留“活口”,所以这一剑只是刺穿了樊英的垫肩,要不然再低两寸,樊英的琵琶骨就要穿个透明窟窿。

樊英的伯父,当年与张风府齐名,号称“京师三大高手”,家传武艺,亦是极为了得,阳宗海这一剑稍为留情,樊英转身急退,阳宗海正待收剑再刺,樊英陡地大喝一声,反手一刀,后脚一蹬,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虎尾脚,回马刀”。

避得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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