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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汤药,顿时,苦涩浓郁的药味溢满整间屋子。
周贵妃蹙了蹙眉,闻到这阵药味就恶心,一点儿都不想喝。
她看了眼嬷嬷:“端回去吧。
” 嬷嬷跪了下来:“娘娘,陛下若是知道您又不喝药,定要责怪下来。
求娘娘怜惜奴婢。
” 长元帝偏宠周贵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只是周贵妃这许多年还像捂不热的冰块儿,不为情所动。
周贵妃还未出嫁时是家中骄纵的女孩儿,不过却是嘴硬心软的,待底下人惯来不差。
瞧见一把年纪的嬷嬷跪在地上,心中也不大好受。
长元帝是不会折腾她,却会折腾底下这些人。
周贵妃默了默,片刻之余,她语气淡淡:“端过来吧。
” 嬷嬷如蒙大赦,连忙将药递了过去。
竺玉紧张的心脏都快要到嗓子眼,她急忙出声:“且慢。
” 她的声音属实突兀。
殿内所有人都朝她望了过来。
周贵妃那双淡漠的凤眸也静静看向了她,她装得若无其事:“既然娘娘不想喝,你何必拿父皇来胁迫贵妃娘娘。
” 汤药里准是下了东西的。
兴许还是细微的毒。
上辈子,周贵妃便是从这个时候,病一直好不了。
最后在榻上,瘦的不成人样。
这样的美人,磋磨的不成样子。
竺玉接着说:“太医院都是些庸医,贵妃娘娘已经病了那么长的时日还瞧不好,这药喝了同不喝也没什么分别。
” 周贵妃默不作声。
周淮安却看不懂沈竺玉这两句话是什么用意,但他总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周淮安冷冷看着她:“那殿下是何用意?我姑母不喝药难不成就能好了?” 竺玉眨巴眨巴眼睛:“嗯,说不定呢。
” 周淮安若有剑在身,早就一把抵在他的脖子上,未来的少将军横眉冷对,哪怕还没从尸山火海里爬出来,周身已有了叫人惊惧的漠然:“荒谬。
” 竺玉能阻得了这一次,却不能次次都顶着文华殿入口的东西,她说:“是药三分毒,喝多了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今日之事,分明是太医院医治不力,等回头我禀了父皇,也好还了贵妃娘娘一份公道。
” 周贵妃虽不知太子今日是什么用意,听着他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倒是笑了笑。
周淮安瞧见姑母笑了,眉眼皱得更深。
沈竺玉真有那么讨喜吗?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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