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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们不是和平分手的,分个手差点搭进去两条人命的玩笑话,严格说起来也不算特别夸张。
起初余九琪是计划和平分开的,她找了很多理由和借口试图证明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她说她想要正常的婚姻和家庭,不想永远这样背着父母偷偷摸摸。
又说她也没那么喜欢大城市大公司所谓的自由和前途,也许那个寒冷萧条的东北小城更适合她。
孙锡通通不信,一一反驳,这些理由都无法说服他甘心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断崖式分手。
余九琪又与他冷战,不接电话,敷衍回消息,偷偷辞了已经转正的工作,买了回家的机票,却骗他那天要跟同学毕业旅行。
可是在前一天晚上,孙锡把她约到家里来,只说要给她做之前答应的什锦炒饭,可小九一踏进那栋他刚买的用来跟她求婚的两居室,就被他关在里面,前后大概五六天,他没让她出去半步。
解释,吵架,改签机票。
又吵架,砸东西,再改签机票。
改签不了时,退掉,重新买,手机被抢走。
从卧室吵到客厅,又从客厅追回卧室。
最后他把她圈在床上,控制在怀里,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一般毫无尊严的求她,哄她,一会说爱她,一会又恨她。
一会细数他当年如何为了她逃离家乡,一会又怪她来北京主动招惹自己。
趁她短暂安静下来时又吻她,用他所有技巧讨好她,取悦她,他甚至把自己物化成一个供她消遣的工具,可换来的确是冷冰冰的嫌弃。
于是穷途末路的困兽露出凶相,他摘下那枚戒指,露出经年留下的丑陋的疤痕,恶狠狠说余九琪你看,这是你欠我的。
余九琪立刻冲去厨房,拎出一把水果刀,说那我也割掉一根手指可以吗?这样可以扯平了吗?孙锡去抢那把刀,他一阵锥心的疼,却说不清那疼痛的根源是他确定小九真的会伤害自己,还是她宁愿伤害自己也要离开他。
刀抢了下来,却划伤他的手臂,伤口不算深,她却看起来很担心,要他去医院,他不肯。
她又去找被他藏起来的手机,说要在网上订一些处理伤口的药,可她刚拿到手机,就躲在次卧里,锁上门,打了110,说她的变态前男友把她关起来了,报上名字,又报上地址,说你们快来不然我会死在这个人渣手里。
孙锡当时站在客厅,一转身,看到简易穿衣镜里的自己,一身皱巴巴又空荡荡的家居服,乱糟糟的头发,几天没刮的胡茬和肿着的眼睛,像个吃人的恶鬼,又像个可怜的乞丐。
他一瞬间想不通为什么会把人生搞成这样,自嘲又苦涩地笑了笑。
民警来了之后没多久,他就让她走了。
那是初秋的一个雾霾天,星期二,下午三点半。
那是他们在北京的最后一面。
认真算起来,到今天为止,正好三年零三个月。
此刻的孙锡在距离北京近一千公里外的石城,坐在市中心一家美式风格的精酿馆里,手肘虚虚撑着黑色玻璃吧台,听着略有些格格不入的抖音神曲背景乐,又时不时捕捉几句家乡口音的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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