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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地飞了出去,仍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他娘亲啊,玩真的! “曲……徽……” 我原本只是想唤停他,只是不知为甚声音变得柔软又沙哑,而此时此刻叫出他的名字,亦多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曲徽的外衫不知何时已与我的肚兜散落一处,亵衣也敞开了大半。
我满面通红,喘息着去遮挡这身体裸露的部分,奈何四肢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肯说你是谁了么?”他伏在我耳边沉沉道,细碎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向下,撩起一阵战栗。
我的手无力地推在他胸前,却愈发显得是在欲拒还迎:“我……我是……” 言语只说了一半,我想编出什么,却根本无法思考。
曲徽望着我,酒意未去目色迷离,动作间却又携着一丝化不开的温柔。
他凑近我额间微微一吻,轻道:“百万……” 我一怔,随即身下一痛,登时无数言语都化作了细微的呻吟,朦胧间溢出唇畔。
与深爱之人毫无缝隙的嵌合,像是灵魂都融到了一处。
抑制不住的喘息,律动间滑落的汗水,美妙深切似在天际,又恍恍惚惚如醉梦中。
这一瞬,再没什么可以阻挡在我与他之间。
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那么真实,像是饱携了无尽的思念,如何辗转也不够,只是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至此一刻方才明白。
在那些毒发时恨不得死过去的日子里,我都以为自己挺不过去这一次了,只是想在死前再见到他温柔的笑,再听到他醇澈的声音轻唤一声“百万”,想告诉他我没有死,求他不要忘了我。
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觉得能够遇见曲徽,实在是太好了。
在我跌宕的一生中,因为有过一个为之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即使是在没有彼此的岁月中背道而驰,只靠着有他的回忆,也可以坚强起来。
我爱你,有多痛,就有多幸福。
(2) 阳光透过纸窗淡淡地洒下来,落在眼帘上有种朦胧的痒。
我动了动身子,只觉一阵酸痛,不由得哀叹今天还是偷个懒别去赶早集了,反正这个月的钱还够过上一阵,话说回来我昨晚做了甚居然这么累…… 我咂咂嘴,隐约有些香艳的片段闪回脑海,顿时很是回味。
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会做春梦……居然还是跟曲徽……哦呵呵呵呵…… 等等,昨晚……好像当真是跟他喝酒来着,然后…… 我猛然睁了眼,霎时被阳光盲了一瞬,便伸出手来揉了揉,随即发现……曲徽正端坐于床前,白衣曳地眉目如画,被这光线映着,竟耀眼得犹如神祗。
而我的胳膊光溜溜的,连肚兜也不见了,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 他娘亲的,不是春梦啊! 我立时卷了被子坐起身来,哆嗦着手指对他道:“你你你我我我……” 曲徽端了杯茶,气定神闲地低头啜饮。
他穿戴得十分整齐,便愈发把我对比得狼狈不堪。
我涨红了脸,眼睛四处乱扫搜寻自己的衣衫,偏偏连个衣角也瞧不见。
然到了最后,终于在曲徽的手中,看见了自己的……肚兜。
轰! 我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儿登时崩断,裹着被子就冲过去想夺过来,甚至用上了擒拿手。
可惜我显然忘记了曲徽是什么段数,他连身子都未抬,轻飘飘避过数招,最后稳稳地将我固定在怀中。
“吃干抹净,便想一走了之么?”他淡然道,“百万果真无情。
” 曲徽的手环在我光溜溜的腰间,虽上面还覆着被褥,但我亦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先、先让我把把把衣服穿、穿上……” “穿上了便又要走。
”他伏在我耳边道,“还是光着老实些。
” 我愤怒地回头:“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再不给我衣衫我可要叫了啊!” “叫吧。
”曲徽慢条斯理道,“你我拜过天地明媒正娶,叫一叫倒颇有乐趣。
” …… 这言语乍一听很是流氓,然从曲徽嘴里说出来,便另有一番浩然正气。
我挣扎了半晌,忽然回过味儿来,迟疑道:“你……你不是忘了么?” 曲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我。
他的目光淡淡,却极尽温柔缱绻,像是携了千言万语。
我怔怔地瞧着他,心中有什么在不断膨胀,却又因那东西太过美好而不敢深想。
半晌曲徽垂下眼睫毛,将我身上的被褥紧了紧,静静拥进怀中。
“当真是我的百万。
”他轻叹一声,似是怕我会忽然消失不见,手臂愈发用力。
我被他这般抱着,只觉浑身轻飘飘麻酥酥,四肢都不似自己的了。
然心中猛然掠过一个念头,我急忙推开曲徽,伸手在他身上回来摸索:“那药丸怎会……你……你可还好么?心口疼不疼?” 曲徽任我对他上下摸索,忽道:“自然是疼的。
” 我心中一紧,急道:“撑着点,我去杏林破——” “百万。
”他轻唤道,又将我拉回怀中,修长的手指掠过我颊边的碎发,“从今日起,你休想再离开我眼前片刻。
” 话是好话,只是不免多了几分威胁之意,我背后炸起一片毛,忍不住便想要反驳:“那沐浴如厕你也要——” “都要。
”曲徽言简意赅地道,随即抱着我站起身来便向门口走去。
我瞧着他这个势头是要出门,立时便涨红了脸:“我还裸着呢,出去干甚!” “这样你才老实。
”他将被褥裹紧,轻道,“你不是想知道么?我这便带你去瞧。
” 于是这一路被人围观得很彻底。
若是穿着衣衫,这般被拦腰抱着从回廊中走过,倒也颇神仙眷侣。
可惜我被棉褥裹得活似条大肉虫,自然就少了许多美感,只好努力地缩着脑袋,只盼没有熟人认出。
然路过花园的时候,昨晚后院那几个家丁一溜儿地站在那愣住了,其中一个瞧了半晌,双手一叠道:“是做馄饨的曲氏!” 我嘴角抽了抽,曲徽步履未停,只淡淡丢下一句:“是曲夫人。
” …… 四个字顿时将那家丁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我仿佛听见了他们下巴掉落在地的声音。
也难怪,一个做馄饨的失踪一晚就变成夫人了,他们此刻的心理活动定然精彩纷呈。
转过几个弯儿,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我缩着脑袋偷偷环顾了一番,庆幸没有遇了苏灼灼,这便省了好多麻烦。
曲徽没有多言,直接推门而入,将我放在了正中的方桌上。
我努力将滑落的被褥卷得结实些,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墙上,看到了一幅画。
我怔住了。
这是一间书房,干净整洁,布置得很是雅致。
而这房间的四壁,大大小小挂满了画卷,画上女子巧笑倩兮,清丽非常,或立或卧,若静若动,足有百余张。
甚至我坐的长桌上,都摆了一幅未完的画作。
曲徽过去执了笔,细细勾勒了一番,画中女子的脸便鲜活起来,与我毫无二致。
“这……这些……”我结巴道,“那幅画……我明明……” 换血之术结束后,我怕曲徽睹物思人,特地将桃花簪与那幅画都拿走了,一年来一直贴身藏在身边,他怎会…… 曲徽放下笔,温言道,“莫非百万以为,画便只有那一副么?” …… 居然当真以为只有一幅!我果真是个傻子吧! 见我一脸“完全没想到”的神色,曲徽淡淡一笑,复又道:“忘情草确然有效,初始对过去数月的事情全然记不起来,然听张歆唯将事情说过一遍,便自行推算出八九分,只是旁人都说你已死了,我虽不尽信,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即便知晓你我定下婚约的经过,但却怎样也会想不起……似我这般的人,当真会为一个女子不顾性命么?” 我心头一颤,却渐渐了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被旁人告知自己曾与一人生生死相许,偏偏什么都记不起,尤其是曲徽那般冷酷无情的人,大约更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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