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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眼山如此险峻,交通极为不便,物资很难运输上去,因此绝少有山间驿站供人歇脚。
马帮从雷眼山北麓进入,头两天过后,再也没有碰到一处驿站,直到已经快要离开南麓时,才找到了一个。
这个驿站紧依着一处近乎直立的危崖修建,其实也就是简单地搭起一个棚子,摆上几张桌子椅子。
棚子不大,有一半的桌椅都摆放在露天。
君无行此时也顾不得大师的风度,同马帮汉子们一道扑将上去,在肮脏的露天桌子旁坐定,大碗大碗地喝着粗劣的烧酒,嘴里嚼着连毛都没有拔干净的山鸡肉,心中感叹:总算是活下来了。
为了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他一路上都硬挺着做出种种镇定自若的神态,其实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吃饱喝足了,便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一面让被马背折磨了一天的屁股得到休息,一面听着马帮中人和驿站站长的对话。
这位驿站站长并非当地土著,而是来自与东陆隔海相望的西陆雷州,而且他很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是因为在当地做非法生意误杀官差,这才逃到越州来避祸的。
马帮汉子最喜欢爽直真诚之人,而且自己也经常做些超乎律法界限外的勾当,双方一时间臭味相投,聊得颇为热乎。
君无行也饶有趣味地听着双方交谈,说一些在他耳中近乎天花乱坠的各地异闻。
驿站站长是一个外表朴实的青年男子,不善言辞,据他说自己不过三十四岁,但一看就是饱经生活锤炼,看来比实际年龄大出不少。
他也不收酒钱,只请马帮折价卖给他一些盐和茶叶之类的必需品。
&ldquo对了,有一样好东西,你们肯定很久都没有尝到过了。
你们一定喜欢。
&rdquo他忽然憨厚地一笑,转身进了屋,出来时搬出来一些炭炉铁板之类的器具,点上火。
&ldquo炸鱼丸!&rdquo君无行的眼睛都直了,&ldquo这也太离谱了!&rdquo 这位姓邱名宇的站长哈哈大笑,透出一种朴实的得意:&ldquo这附近有一座瀑布,瀑布下的水潭里面有很多这样的白鱼,肉很肥,也很嫩,做成鱼丸最好不过。
&rdquo 大家见到那莹白肥美的鱼丸,个个食指大动,都围了上去。
邱宇一面烹制一面说:&ldquo我这个人只有点蛮力,把鱼肉拍扁了做成鱼丸还行,做饭不行。
这些调料,都是我的妹妹邱韵做出来的。
&rdquo他顿了顿,又说,&ldquo刚才各位吃到的饭菜,都是她的杰作。
&rdquo 除了王川照例一声不吭,马帮中人都轰然叫好,只有君无行在心里轻叹一声,因为方才的几样菜味道实在一般。
如果还是此女的手艺,那不是糟蹋鱼丸么,他想。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队马帮常年山中奔走,几乎没有机会见到女人,这一次好容易队中有个女客商,偏偏又长得&hellip&hellip不那么对得起观众。
此时又能见到一个女人,他们所兴奋的,大概在此吧。
鱼丸什么的,只怕无关紧要,只要有个漂亮姑娘,大概端出一盘泥丸他们也笑纳了。
一名马夫喊了起来:&ldquo那一定要请舍妹出来,和我们一见,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rdquo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容不得邱宇推辞,只好答应。
这位仁兄显然想说话略显风雅一点,可惜水平有限,连&ldquo舍妹&rdquo&ldquo令妹&rdquo都分不清楚。
唉,真是一帮没品的好色之徒,君无行十分正直地想,看这站长的相貌,他的妹妹就算出来多半也只能吓唬人。
可惜这样的正直维持了还不到两分钟,站长的妹妹真的被请出来了,然后他就傻眼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在雷眼山中也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尤其那双温婉如水的眼睛,和凶猛粗粝的雷眼山脉放在一起,似乎显得那么的不协调,却又好像能完美无瑕地融合在一起。
女子走出来时,君无行还能努力做矜持状,其他人却差点连手里的酒碗都扔掉了。
在片刻的震惊后,君无行忽然生起了一丝疑惑:这样的漂亮姑娘,怎么也应当生于大户,锦衣玉食,怎么会是这个逃犯的妹妹,躲在如此荒山中照料驿站?他隐隐觉得其中可能有点问题。
我们的君先生虽然好色,脑子却并不糊涂,暗暗多留了个心眼。
邱韵向众人微微福了一福,以示致意,随即便打算回屋。
驿站长此时正巧将鱼丸煎好送到桌上,马帮众自然少不得大呼小叫,邀请眼前这位难得的美女入座。
邱韵显得略有点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君无行又感到有些意外,忽然觉得这女子的性格相当合自己胃口。
他曾接触过一些扭捏作态的女人,未说话之前脸先红透,走到哪里都恨不能拿袖子半遮着脸,据说所谓淑女都是那副德行。
君无行对此的评价是:这不是女人,而是鸵鸟,因为只有鸵鸟才喜欢动不动就把脑袋埋进沙子里。
还有一些女人正好相反,别说见个面喝杯酒这种小事了,认识不到三分钟,就能脱衣服。
君无行对此的评价是:这不是女人,而是河马,因为只有河马大概才有那么厚的皮。
当然还有雷冰这样的女孩,如果在她完全听不到的时候,君无行可能会小声嘀咕两句:这也不是女人,这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尽管雷冰长得不会比眼前这位美女更差。
但这位名叫邱韵的女子的确是与众不同,矜持而不造作,端方而不矫情,属于那种最能令君无行心动的性格。
他悄悄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力图使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更好一些。
不过不用他多做什么努力,他那副游手好闲的尊荣已经足够为他和马帮众人划出界限了。
邱韵轻启朱唇,毫不腼腆地喝了一杯酒,眼光随即向他扫了过来。
君无行还在思量着如何搭腔,马帮帮头巴略达已经抢着开始介绍了:&ldquo这位是九州知名的星相大师君无行先生。
&rdquo君无行先生有礼貌地点点头,笑纳了巴略达所赠送的&ldquo九州知名&rdquo&ldquo星相大师&rdquo的帽子。
邱韵的双眸微微一闪:&ldquo君先生如此年轻,已经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难得。
&rdquo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听到她说话,那声音并不像她的眼神那样温软细腻,却带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沉着与恬静。
马帮众人大概还听不出什么,君无行却感到了这女子身上蕴藏的某种力量。
他愈发觉得此女非同一般,方才那一丝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赶忙收了起来,定定神,微笑着回答:&ldquo那只是巴略达谬赞而已,同那些真正的星相大师相比,我的修为还差得太远太远。
&rdquo 除了他自己和王川,谁也不知道这句话实实在在是发自他肺腑的真心话,他一生所说的话大概没有比这句更真诚的了,但在旁人听来,这却是一句非常得体的自谦。
邱韵点点头:&ldquo才能犹在其次,能够拥才而不自傲,才是最难得的。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向君先生请教一下星命方面的事情呢?&rdquo 果然冲着我来了,君无行想。
然而当此情境,容不得他推辞,况且还有他的忠实崇拜者们在旁聒噪助推。
于是他只能答应下来,就在面前的木桌上给邱韵分析一番。
这里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君大师利用星相骗人的方式。
他对于真正的星相学其实一窍不通,但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首先记住了天空中诸天星辰的名称方位和重要星阙的运行轨道。
光是凭着信手指点星曜的那股气势,就能让人先佩服个七八成。
倘若是遇上了眼下这样白昼不容易见到星星的时候,他又会展现他超卓的背书功夫。
君微言死后并未给他留下什么遗产,只有一书柜的星相书籍,不久都被君无行拿去变卖了。
但在变卖之前,他已经挑了一批被君微言翻阅最多的(这说明该本书比较重要)统统死记硬背记了个滚瓜烂熟。
待到替人算命时,他张口《占术纵览》闭口《星流补鉴》,再加上几句&ldquo三日之后,裂章将进入谷玄轨道&rdquo之类扯得没边的话,一般人都会被他说晕过去。
但邱韵却没那么简单。
她虽然也是认真地凝神细听,却时不时要问一些问题,而且每个都问到关窍上。
好在君大师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绞尽脑汁一一应对,面上保持着潇洒的微笑不变,背上却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眼光也时常做无意状四下里扫扫,却一下子发现邱宇坐在一个角落里,目光游移不定,发现自己正在看他,立即把头扭开。
但那一瞬间,君无行已经注意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mdash&mdash邱宇的目光显得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有些恐惧。
自己一个人畜无害的伪星相师,有什么值得他恐惧的? 也许令他恐惧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方向其他的人?比如说&hellip&hellip邱韵? 君无行不动声色,一面嘴里继续舌灿莲花,一面暗自戒备着。
他脑子里滴溜溜转得飞快:邱宇和邱韵究竟是什么人?这两个人有何目的?他们的危险性到底在哪里?邱宇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山中汉子,但是从来人不可貌相,保不齐此人身上有什么惊人的功夫。
邱韵则完全看不出底细,但看不出底细的人才是最值得小心的。
好容易熬到将星相事宜解释清楚,邱韵很诚挚地向他致谢,却又问了个问题:&ldquo君先生不远千里,翻越大山来到越州,不知道所为何事呢?&rdquo她紧接着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ldquo真是抱歉,我只是一时好奇,您可以不必回答。
&rdquo 君无行一转念,笑着说:&ldquo哪里哪里,本来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我深感自己才疏学浅,有负星相师之名,听说越州某些河络部落精研星相之术,自成一派,和我们人类的方向大不相同,所以想要去拜访求教,增长自己的知识。
&rdquo 这话半真半假,乍一听倒也没什么破绽。
邱韵微微一笑,没有多说,那笑容颇有几分神秘。
远处的邱宇却已经开始擦汗,嘴唇蠕动着,好像是想说话,却没敢说出口。
邱韵忽然出声招呼:&ldquo哥哥,这里的酒都快喝完了,麻烦再给诸位朋友送一些来。
&rdquo君无行循着她的话紧盯邱宇,只见邱宇脸上立刻显出十分紧张的神情。
但好像秋韵说话他不敢抗拒,所以又抱出了两大坛酒,一一为众人斟上,还强作欢颜分别劝酒。
除了早已心中存疑的君无行,没有别人看出他的脸色有异。
邱宇倒完酒依旧退回去,君无行又转过一个新点子,决定撩拨邱宇说话。
他冲着邱宇说:&ldquo邱兄,为什么不一起过来坐坐呢?&rdquo 邱宇一愣,结结巴巴地说:&ldquo不必了,我不怎么会说话,你们聊就行。
&rdquo 君无行更增疑惑,死皮赖脸一定要邀他过来。
邱宇无奈,只好过来坐下,但君无行仔细观察,发现他的屁股只是虚虚放在椅子上,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逃命似的。
而且他的眼神有意无意,总在往自己脚下瞟。
脚底下有文章!君无行心里一沉。
他装着见色心喜的模样,和邱韵说了几个略显粗俗的笑话。
马帮众听了都哄堂大笑,邱韵居然并不生气,而是宽容地陪他笑笑。
君无行却相当放得开,忘情地一面大笑一面在地上重重跺了几脚。
他发觉,下面的地底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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