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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格陵兰阴影(1/5)

GreenlandShadow &ldquo坚忍、执著、残酷、凌厉，这些与其说是人类的美德，不如说是龙的天赋属性。

作为战士而言，龙就是那么完美，而人类天生就懦弱，会犹豫会恐惧，也会放弃。

但你和校长却不能容忍自己有人类的缺点，你们强迫自己像龙类一样冷酷无情。

你们这种人会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孤独，孤独强大得像龙一样。

&rdquo 黑云压得很低，海面不安地起伏。

黑色的船切开黑色的海水，留下白色的水迹。

&ldquo你们居然把它伪装成了一条渔船！&rdquo恺撒大声说话以压过燃气轮机的声音。

&ldquo不，是科学考察船！&rdquo源稚生也大声说，&ldquo我们是一艘从事研究珍贵海鱼汇流路线的科考船！我们现在已经在公海的海面上了，但这里是日本的专属经济区，我们申请了12个小时的航道管制，12个小时内不会有船从那片海面经过！&rdquo 日本分部把摩尼亚赫号伪装成了一艘渔船，船首上漆着&ldquo摩尼丸&rdquo三个白字，船尾的吊臂上挂着拖网。

他们从东京港的四号码头出发，已经航行了三个小时。

晚间的气象预报说今晚附近海域有八级大风和两米高的浪，并不适合出海，但难得的航道限制只有今晚的12小时，他们不可能在海面上船来船往的时候下潜去探索龙的胚胎。

他们离港的时候正值夕阳西沉海面上刮起大风，大批的渔船返回港口避风，船舷相接的时候渔船上的水手们冲他们挥手，让路明非有种&ldquo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出海不复还&rdquo的悲壮感。

恺撒倒是非常宽心地穿着船长的白色制服，靠在船舷的栏杆上眺望远方，向渔民们挥手，还跳上对方的渔船去买了一只新鲜的帝王蟹，好像摩尼丸是他们家的游艇，他正带着整船的超模准备去热那亚湾享受日光浴。

探照灯打向夜空中，黑云翻滚远处隐隐有雷声，看起来今晚不仅是大风还有暴雨。

路明非觉得阵阵寒意袭来，摩尼亚赫号的技术虽然先进但也只是一艘中型船，船在海里的稳定性主要看自重，没有足够重的船身再先进的技术也不管用。

他有点怀疑这艘船是否真扛得住这场暴风雨。

&ldquo放心吧。

&rdquo源稚生看出了他的担心，&ldquo日本分部做事永远有万全的准备，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rdquo 恺撒揭开蒸锅的盖子，全身橘红的帝王蟹出锅。

他抄起狄克推多拆蟹，把雪白的蟹肉码在冰上，旁边有调好的山葵泥和海鲜酱油。

他跳上渔船买这只蟹就是为了今夜的宵夜，虽然任务即将开启但他还是要抽空享受一下人生，除了帝王蟹他还买了一条银红色的野生真鲷，就在摩尼亚赫号的船头架起蒸锅炖鱼汤，用方笋和青梅除去真鲷的海腥味，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炖出雪白的鱼汤。

这一路上恺撒就迎着风坐在船头，一边翻看那本厚厚的操作手册，一边照顾他炖鱼的蒸锅。

&ldquo他很有耐心。

&rdquo源稚生靠在船舷边，抽着烟对楚子航说。

&ldquo在某些事情上很有耐心，比如等上很久等一个女孩爱上他，又等上很久等一个女孩嫁给他。

&rdquo楚子航擦拭着手中的长刀，&ldquo但也有些事情上你让他等一分钟他都受不了。

&rdquo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望天，心想你等很久就能等到一个女孩爱上你么？别傻了，在你傻等的时候她正挽着某人的臂弯走在同一片月光下，只是你不知道。

他没来由地想到路鸣泽。

小魔鬼装神弄鬼地跟他在冰海之上白月之下见面，似乎有着某种暗示，结果他确实被派到海上来执行任务，但现在乌云压顶船在风浪中颠簸，跟静悄悄的冰海白月差别巨大。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说不出来。

&ldquo先生们先生们，&rdquo恺撒举起手来击掌，&ldquo来尝尝北海道风格的帝王蟹，烹制海鲜的技法，日本是世界第一。

&rdquo &ldquo我还以为你会说世界第二，只比意大利人差一点点。

&rdquo路明非把拆出来的蟹腿肉塞进嘴里，自然原始的海味弥漫在口腔里，带着丝丝甜味。

&ldquo意大利男人天生都是厨师，但在烹制海鲜这方面比日本人还有差距。

日本是个岛国，不适合放牧，在明治维新之前全靠渔业提供蛋白质，只有大名的宴会上才会出现牛肉，小民们则只能用海鲜填肚子。

所以他们把所有厨艺都浓缩在烹调海鲜上了，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他们烹调。

&rdquo恺撒很乐意炫耀一下自己对厨艺的理解。

源稚生面无表情。

他懒得费心去理解恺撒是在赞美日本还是嘲笑日本，每次他试图理解这帮载歌载舞的二百五都会出错，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试着去理解。

恺撒打开一瓶贵腐酒，把金黄如蜂蜜的酒液倾入四只玻璃杯中。

&ldquo伊甘堡的贵腐酒，配龙虾和蟹是首选。

&rdquo恺撒举杯，&ldquo这次我们的团队复杂，有些人立场不一致，但希望我们在任务结束前不要内讧。

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们大可以在自由一日打打杀杀，不遗余力地置对方于死地，有的是机会。

用这杯酒预祝我们共同的任务圆满成功。

&rdquo 有点奇怪的祝酒词，不过还算是寄托了良好的愿望，路明非、楚子航和源稚生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ldquo少主，前方就要抵达须弥座了。

&rdquo乌鸦走到源稚生背后。

&ldquo发灯光信号，让须弥座打开船坞。

&rdquo源稚生说。

他转向恺撒小组：&ldquo现在容我邀请诸位欣赏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的项目，&lsquo不沉之须弥座&rsquo。

&rdquo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隐没在黑云中的海平面忽然如燃烧般亮了起来，天海交接处的一线尤其明亮，简直像是阳光投射在海面上。

接着就像是海中的宫殿浮起，玲珑楼阁灯火通明，比任何海市蜃楼都辉煌，天海之间被那些宫殿般的建筑照成耀眼的白色。

摩尼亚赫号开始减速，海中宫殿张开了迎宾的大门。

&ldquo浮动平台？&rdquo恺撒明白了。

&ldquo是的，那是家族旗下的项目。

这些海上浮动平台适合长期在海上作业，比如勘探石油或者海底矿脉，虽然移动速度缓慢但因为自重极大的缘故，它们能够抵抗海上的十二级大风甚至海啸。

在佛教中&lsquo须弥座&rsquo是指安置佛像或者佛塔、宝殿的台座，我们称它们为须弥座是因为它们是当之无愧的不沉之座。

家族把全部的六座&lsquo须弥座&rsquo浮动平台集中在这里，作为这次深海勘察的基地，它远比当初在这里沉没的列宁号要可靠，所以请诸位不必担心暴风雨的问题。

&rdquo源稚生说。

摩尼亚赫号熄灭了燃气轮机，在两侧船身上加挂了牵引锁链，被牵引着进入浮动平台的船坞，这些浮动平台大到能够容纳整艘摩尼亚赫号。

船闸关闭，船坞两侧的灯光依次亮起，浑身黑衣的男人们并排站在船坞两侧，深鞠躬：&ldquo欢迎少主光临须弥座视察！&rdquo他们的声音在巨大的封闭空间中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

门型吊车移动过来降下了吊桥，源稚生领着恺撒小组，在乌鸦和夜叉的护卫下登上去往高层的电梯。

路明非只觉得满耳都是风机旋转的嗡嗡声，这座巨大的飘浮建筑中无处不是海水的味道，不知何处来的积水汩汩流淌又被无处不在的抽水系统抽走。

浮动平台随着海浪起伏，即使走在铺设了钢板的平坦路面上也好像踩着柔软的坡地，路明非扶着栏杆不敢松手，担心一个大浪打来自己就会滚下楼梯。

&ldquo不用担心，须弥座是全数字化控制的，如果海浪大到一定程序下方的疏导阀就会打开，卸除海浪的推力。

&rdquo源稚生说。

&ldquo这片海域的深度超过八公里，你们根本无法下锚，那你们是怎么固定这些须弥座的呢？&rdquo恺撒问。

&ldquo还是用锚，但是锚链不用八公里那么长。

日本海沟的形成是因为两个板块的相撞，只在板块交界的极渊中深度极大，除此以外的海床并没有那么深。

&rdquo源稚生说，&ldquo一共十六具铁锚把这个浮动平台固定在海床上。

&rdquo 他们到达了须弥座的顶部，站在这里往下看就像站在醒神寺俯瞰新宿区，重重叠叠的海浪拍打在须弥座的底部，偶尔有冲天的白色水沫，须弥座之间也用钢缆连接，风来的时候这些钢缆绷得像琴弦般紧，风过去之后它们又松弛下垂。

每个浮动平台的顶部都站着穿白色作战服的男人，全天候直升机的旋翼掀起的狂风不亚于海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紧贴头皮，那简直是一支等待检阅的军队。

&ldquo这么多人？&rdquo路明非吃了一惊，&ldquo后勤团队需要这么庞大么？&rdquo 源稚生从乌鸦手中接过扩音器，登上高处：&ldquo今夜的事情，拜托诸位了！&rdquo 声音在海面上远播出去，所有浮动平台上的男人都齐声回应：&ldquo全力以赴完成家族交托的任务！&rdquo上千人的声音交叠起来，一瞬间把海潮的声音都压过。

&ldquo本次作战中，关西支部组成风组，他们的工作是在空中检视整片海域。

如果有人想破坏深潜，风组会发动反击，此外他们还会把不相关的船只赶走。

&rdquo源稚生说。

乌鸦对空射出蓝色的信号弹，全天候直升机群起飞，这些黑色的巨鸟去向不同的方向，用探照灯照射海面。

&ldquo关东支部组成火组，他们的工作是火力警戒。

我们给他们配备的是小型水警船，不过船上加装了双联发大口径机枪和单兵导弹，还有一发97式轻型鱼雷。

有他们守卫，巡洋舰也会被拖住。

&rdquo 红色信号弹升空，各浮动平台打开了船坞的闸门，水警船在海面上起伏前进，船首部的双联机枪转动着扫过海面。

&ldquo由风魔家的精锐组成了林组，他们已经在我们的外围布防。

他们驾驶的都是渔船，渔船上装备着海底监听设备和气候监测设备，他们负责监控附近海域的状况，如果天气恶化到有危险的地步，他们会提前警告我们。

&rdquo 乌鸦发射了绿色的信号弹，四面八方都是隐约的灯光闪动，那是远处布防的林组用探照灯回应源稚生的呼叫。

&ldquo至于我们所在的这个平台就是山组，山组由我亲自负责，全部组员都是岩流研究所的精英。

山组的工作是直接给深潜器提供支持，在你们下潜的全过程中山组都会浮在这个位置，无论风是八级还是十二级，浪高是两米还是二十米，随时准备救援你们，也随时准备迎接你们的回来。

这就是山组的含义，不动如山。

&rdquo源稚生说，&ldquo家族出动了千人团队为诸位的下潜护航，除了操纵深潜器，其他的工作就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吧！&rdquo &ldquo有这个必要么？&rdquo恺撒抽着雪茄，&ldquo不过是潜水而已，怎么这准备工作像是要打一场仗似的？&rdquo &ldquo有人对我说，杀人剑的老师总会对第一次持剑的学生说，想好了要握剑柄了么？既然握了就紧紧握住不要松开，松开剑柄那天就是你死的那天。

&rdquo源稚生淡淡地说，&ldquo你可以把这理解为日本的方式，每一件事都是打仗，永远逼自己站在悬崖的边缘，后退一步就会摔下万丈深渊，这样反而能活下去。

这可不是去捕捞珊瑚或者贝壳，那可能是古龙级别的凶物，如果任它浮上海面的话，即便是风林火山四组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抹杀它。

&rdquo 海水破开，吊车吊起了沉重的精炼硫磺炸弹，它被漆成显眼的黄色，形状不像通常概念的炸弹倒像是一根粗短的雪茄，窄小的尾翼也跟粗壮的身体不相衬。

&ldquo居然是一枚Q版的。

&rdquo路明非说。

&ldquo这种形状比较耐压，你们肯定不想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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