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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就过去了,但心里还是怕得很,时不时就梦到话本中惨不忍睹的一幕幕,吓得半夜里一身冷汗,生怕稳婆来得不及时,干脆用前几月的积蓄将稳婆养在一间下房里,只要一有动静唤一声就能来。
折柳镇大多每户人家都有好几个孩子,生儿育女于她们来说已经见惯了,多少会觉得沈如霜娇气,无事会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每回陈鹿归听见了都冲上去与人争辩,白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失了读书人的仪态。
久而久之,那些女人不怒反笑,下回见了沈如霜都要打趣她得了个好夫婿,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连银两都不在乎。
每次听到这些话,沈如霜都敷衍地笑着应声,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不仅因为他们不是真的夫妻,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直觉。
她慵懒地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看着陈鹿归在屋内快速将孩子们的课业批注好,微风扬起他洗得发白的石墨色棉布长衫,清俊的面容与往常一样温柔和煦,行至门前与她四目相对,轻笑道: “今日我要去一趟姑苏城,宗族里出了些事情要料理。
” 沈如霜下意识地点头,但后来仔细一想发觉不对劲,奇怪地瞥了陈鹿归一眼道: “上旬不是刚去过吗?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久还没了结?” 自从上回知道落榜的真相后,陈鹿归消沉了一段时日,但是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常,仿佛那件事情未曾发生过一样,安静淡然地教书,和从前一样与孩子们笑闹,连对她的关切也没有变过。
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时常去找苏思林品茶,谈论的都是天下大事,许多都涉及如今的政局,甚至还会二人一起揣摩萧凌安对一些臣子的态度和做法。
起初沈如霜以为他是在乡野小镇找到了忘年交,直到最近才发现他每旬都会去一趟姑苏城,像是牵挂着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样。
她不是没怀疑过陈鹿归要走,也不想拦着他走,只说断干净了各自不影响,但这时陈鹿归又会信誓旦旦说不会抛下她,还会把孩子一起养大。
现在她就要临盆,实在出不了远门,也只能暂且不提分开的事情,希望是她自己敏感多疑。
“家中一位远房叔伯过世了,他没有长子来继承家产,正闹着如何分呢。
”陈鹿归眼睛都不眨地回答着,一本正经道: “那位叔伯一生经商,遗产还是十分可观的,我想着咱们的孩子以后都要用最好的,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现在两头跑确实麻烦,但哪怕只分到一点也足够用很久了。
” 一提到孩子,沈如霜整个人都温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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