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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粘稠又安静。
可这种安静被风雨声惊扰。
雷声伴着风雨,搅乱了属于夜晚的安静。
李渡面色惨白,骑马穿梭在雨夜里。
这场寒雨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不佳的身体状况越发经不住。
可是他浑然不觉,冷眼盯着前方如巨兽之口的黑夜。
脏凉的雨水落进他的眼底,让他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一片。
“吁——” 李渡忽然拉住马缰,快速疾奔的骏马险些受不住蹄,将他从马背上撂下去。
他终于稳住了马,立刻跳下去。
他蹲下来,在脏兮兮的雨泥里,捡起一只红翡翠的纤细镯子。
“殿下,您先回去吧?属下们定然将小夫人找回来!” 李渡盯着手里的这只红翡翠桌子良久,忽然转身,跨坐在马背上,拉动马缰,调转了方向。
“去大皇子府中!”他下令。
李渡知道是谁劫走了江念婉。
只可能是李漳。
这个人,满心算计,又谁也不信任。
就算他递了折子要回封地,李漳一定还是不信。
他不仅不信,还要付之行动。
这也算不得错。
就在不久之前,李渡对那万人之上的皇位,也很想争一争。
皇位的诱惑实在太大。
身在皇家,又有几个皇子不想争皇位? 即使到了现在,李渡也不曾完全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
可是如今他不再是一个人,不敢再用那样孤注一掷的法子,需要从长计议,在最可能的时机下手。
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敢再轻易去争,所以他才打算先回封地。
雨越下越大了,李渡马不停蹄赶到李漳的王府大门前。
他跳下马,身形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继续往前走。
亲信快步跑着越过过,先去敲门。
王府的家丁穿着蓑衣来开门,雨幕遮着视线,让他看不清李渡的容貌,一边眯着眼睛去打量,一边问是何人深夜叩门。
李渡的属下亲信报了名讳,家丁赶忙一边请李渡进去,一边让身边的另一个家丁去前面通报。
寒凉的雨浇在李渡的身上,让他的声音也跟着冰寒毫无温度,他问:“你们主子在府里?” “在在。
在府里!” 李渡皱了皱眉。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暗中思量着。
他不觉得李漳会将江念婉带进王府。
那么他是还没有见到婉婉吗?若李漳还没有知道婉婉的身份,那是不是也证明着她还是安全呢? 李渡微微用力握紧了手中一直握着的那只红翡翠镯子。
王府里的下人客客气气地将李渡请到花厅,侍女又很快端着热茶和姜汤进来。
管事笑盈盈地说:“天寒,殿下喝些姜汤或热茶暖暖身。
” 管事又问:“殿下身上都已经湿透了,要不要换一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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