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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窦昭打着招呼:“四妹妹,你住得可习惯?东府好不好玩?” 窦昭无意和他们拉关系,佯装着腼腆的样子笑了笑。
东府的小一辈都在六房吃的晚饭。
晚上,六伯父没有回来,祖父却赶了回去。
第二天中午,传来了诸家和窦家解除婚约的消息。
窦昭并不觉得可惜。
一个女人,仅仅凭着这个男人愿意为妻子守制三年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可见见识也十分有限。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没有去想其中深层次的原因——母亲在她的心中,是个如水般纯粹、如火般刚烈的女子,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她的母亲更至真至纯,更不是谁能取而代之的。
窦昭问着妥娘的去向。
采蓝笑着告诉她:“素馨和王管事去了真定州,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 按照窦昭的推测,纪氏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悄悄地帮她,为了不引起窦家人的注意,她多半会托付纪家在真定府的商铺帮着送信,而王管事正是纪氏的陪房。
她嘴角弯弯。
玉簪忐忑不安地挽着个包袱跟着采薇走了进来。
窦昭正在描红,纪氏坐在窦昭身边,像没有听见禀告似的,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一边帮窦昭打扇,一边低声细语地夸窦昭的字写得好,就这样把玉簪晾了大半个时辰,待窦昭描完了红,纪氏亲自帮窦昭净了手,又端了丫鬟们送上的莲子汤喂了窦昭几口,这才道:“你是服侍四小姐的玉簪?”好像这时才看见她似的。
玉簪两腿站得直哆嗦,热得汗透衣襟,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听见纪氏的问话,忙道:“回六太太的话,奴婢正是玉簪。
”态度十分的恭谨。
纪氏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去吧”,然后满脸笑容地舀了勺莲子汤递到了窦昭的嘴边,耐心温柔地哄道:“我们寿姑真乖,一碗莲子汤都快吃完了!” 东府里的太太们什么时候和七奶奶的关系这么好了? 七奶奶都不在了,还把四小姐捧在手心里当成宝似的。
玉簪看着,有半晌的茫然。
已有丫鬟上前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还不快退下去。
” 她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出了内室,耳边传来不知道谁低低的讥讽:“不是说服侍过前头的七奶奶的吗?怎么我看着呆头呆脑的,莫不是混水摸鱼混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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