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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够,就再三年,沈雁清总该被他打动。
可今夜沈雁清一番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他头眩眼花。
他全无筹码,如何取胜? 纪榛气恼地将湿透的帕子丢进铜盆里。
他很想冲到东厢房去质问沈雁清为什么就是不能试着喜欢他,但又怕自取其辱,再得到一句“你有哪一点值得人喜欢”。
在国子监就读之时,纪榛今日背一篇百字古文,翌日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唯独沈雁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刻骨铭心。
若能把这点势头用在读书上,他也不至于事事被人瞧不起。
若他像易执那般饱读诗书,沈雁清也能和他谈古论今,或许就能稍微喜欢他一分。
纪榛一抹脸,晃晃昏沉的脑袋从榻上爬起点灯。
厢房有个用来放置书册的柜子,他忽略顶层一大摞的春宫图,抽出最底下的诗词,坐在桌前翻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纪榛杵着小鸡啄米的脑袋嘟囔,“这句好,这句好,我怎么就写不出来呢......” 东厢房的门悄然打开,远处主厢房泛着微光。
沈雁清轻唤守夜的侍从,“少夫人在做什么?” “奴才可能听错了,少夫人方才好像是在念诗,什么两情长长短短的,听不真切。
” 沈雁清无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半夜好端端的念什么诗? “大人,还有吩咐吗?” 沈雁清转身进屋,将门栓落实,一顿,又重新拨开。
只是恐半夜偷腥的狸猫寻不着道而已。
第16章 纪榛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挑灯夜读不到一刻钟就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睡去。
诗词没记上两句,反倒因为穿着单薄入睡而感染了风寒,次日午后就发起了热。
已是初夏的天,纪榛抱着汤媪缩在被褥里冷得直发颤。
吉安端了药过来,他一闻见那味道嘴里就发苦,摆手道:“你端走,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捂一身汗就行了。
” 从前在纪府纪榛病了不肯喝药,纪决总会到五香楼买来各种各样的蜜饯哄着,喝一口药吃一颗蜜饯。
药在放在旁边的小火炉温着,两刻钟才喝完也是常有的事。
纪榛极少生病,除去前些日子他装病沈雁清拿太医院的药诓他那一次,来沈府后满打满算需用药也就三回。
第一回是圆房后发了高热,他迷迷糊糊烧得不省人事,还以为是在纪府,紧抿着嘴不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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