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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沈雁清上了马车。
纪榛一见到对方,什么配与不配的又抛诸脑后,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他正想挪到沈雁清身旁去同座,却对上沈雁清凝重的眉眼,顿时一怔,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马夫挥鞭驱使马车轱辘前行,车内点着两盏红烛,随着车轮滚动,烛光若隐若现地扫过沈雁清明丽的五官。
纪榛看得痴迷,可沈雁清随即一句话就打破他的心猿意马。
“今夜出够风头了?” 纪榛微愣,反应过来沈雁清的意思,急道:“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 沈雁清抬眸,冷淡地看着他。
今夜在场的皆是达官显贵,纪榛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他今时是内阁首辅之子,自然无人敢给他使绊子,可倘若来日纪家没落呢,又该如何自处? 纪榛心性率真直来直往,才不懂得这些弯弯道道,他只知道有仇必报。
眼见沈雁清不赞同他的做法,又气恼地说:“错的不是我,自然要和他们争辩,我反正学不来吞声饮气那一套。
” 纪榛微微扬着脸,半点儿也不觉着今晚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
真是被养得不知天高地厚。
莫说是他纪榛,就连他的兄长纪决官拜三品吏部侍郎在朝中也要谨慎行事,哪敢如此张扬?纪决处事稳重,为人圆通,偏有个这么天真娇憨的幼弟。
一母同胞,生性竟是天差地别,真要让人疑心纪榛是否纪家的血脉。
怕是只有狠狠摔个跟头才能知晓事理。
沈雁清凝视着纪榛灵秀的脸庞,又撩一眼那只被蒋蕴玉捏过的手,再想起李暮洄意兴盎然的眼神,唇角不自觉微沉,心中亦涌过一丝无端的烦乱。
最终他只闭了闭眼,漠然道:“随你。
” 马车内的氛围刹那间变得沉重。
沈雁清闭目养神对纪榛置之不理,纪榛也难以理解沈雁清的责问,闷不做声。
待回到沈府,沈雁清先行外出,纪榛紧随着跳下马车,才站稳,就见沈雁清已然走至门前,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方才二人在马车里的争辩吉安听不真切,但见纪榛一脸郁闷,也猜到主子又在沈雁清那里受了气。
这样的情形在三年间数不胜数,纪榛能忍耐至今实在是匪夷所思。
以前跟小侯爷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也没见主子受这么多委屈。
若不是他家公子真心喜欢沈大人,也不至于进沈府受这些窝囊气。
吉安正为纪榛打抱不平,可纪榛已然小跑着去追沈雁清。
跑到门口,见吉安还站在原地,催促道:“还不跟上。
” 吉安诶了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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