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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才回到过往,嫌弃地皱起眉替他拿来沉甸甸的包。
他像是掏口袋的哆啦A梦,抽出铅画笔,在纸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江屿的身影,献宝似的递给他。
江屿瞅了他很久,沉吟道:“你这么喜欢画我?” 他盯着自己的画,笑眯眯地说:“你比我以前见过的真人模特比例还要好,你知道人鱼线吗?也叫作腹外斜肌,腹部两侧形成的V字肌肉线条,达尔文在《绘画论》里提出‘人鱼线是人体美和性感的符号’,只有长时间健身的人才会有的线条。
你的人鱼线长得特别好。
” “我又没在你面前脱过衣服。
” 徐衍昕道:“你打完球喜欢聊起T恤擦汗,谁都看到了。
好多女生都捂住眼睛留条缝看。
” “你也偷看?” “我?当然是光明正大地看。
” 他低头看自己的画,画中的少年有股难以描述的风流和孤寂。
他画别人的时候,很难立刻抓到人物的特点。
但不知道是不是江屿身形太好,所以一切都是美术,连同他抽烟时的腕骨、皱起的眉,随着风,带起一阵萧索。
按照江屿的脾气,决计是要嘲笑他一番的,但这回江屿只是扫过他拿着画纸的手,还扎着针,白皙的皮肤上显出一丝青,比另一只手要肿要上一些,他缓慢地抽起徐衍昕手里的画纸和笔,把他的家当重新装进书包,对上徐衍昕的眼睛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 徐衍昕躺回枕头里。
江屿细看才发现,虽然徐衍昕平时风风火火,笑得跟向日葵似的,但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模样简直安静到难以触摸,少年泛着苍白的脸枕在柔软浆白的枕头上,显出股遗世独立的疏离感。
睫毛也很长,跟女孩一样。
把徐衍昕送来医院时,他急得冲谁都吼。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流个不停,把一张有血色的脸流得青白,徐衍昕一边用刚买的纱布按住伤口,一边靠着他的肩膀,虚弱地张了几次嘴唇,但他只顾得上撑开徐衍昕渐渐合拢的眼角,还有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
等他被护士安排到走廊里带着,他冲洗手心里的血时,才琢磨出徐衍昕说的话。
“你别怕,我没事的。
” 他像被抽干了力气,说不出一句话,就像是行路千里即将渴死的旅者,走遍整个沙漠,却在原点发现了绿洲一样。
徐衍昕又睁开眼睛,圆圆的眼睛望向他的肩膀,轻声问:“你的肩膀没事吧?” 江屿道:“没事,回去养养就行,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 徐衍昕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别跟人打架了。
不过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跳下去的时候不该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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