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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青离开长白前,偷偷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摔烂的桌椅、打翻的锅碗瓢盆,他看着地上那堆骨头,很久都没说话,抬手抹了下眼睛。
他把骨头一块块捡起来,埋在了院子里的槐树下,蹲在树下大半天,他伸出手,轻轻拍了下地面,“我要走了。
” 李道玄看着槐树下一动不动的小孩,没说话。
弟子之间打打闹闹再平常不过,长白的长辈不会仔细过问其中的缘由,过去了便不准再提。
七日后,孟长青收拾好了包裹,准备跟着李道玄下山。
偌大个长白,只有吴聆来送他,孟长青紧紧地抓着吴聆的手,明知吴聆看不见也听不见,仍是红着眼眶挤出笑容,高兴道:“闻过师兄!” 吴聆捞过他的包裹,往里面塞了两件新的衣裳,一袋子银两,想了片刻,又从腰间解下佩玉,硬是塞到了孟长青的手中。
“师兄……”孟长青想推辞,却被吴聆按住了手。
吴聆打了个手语,“好好收着。
” 孟长青捏着那玉佩半晌,终于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了吴聆,吴聆十二岁,比他高不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孟长青一抱上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吴聆拍了拍他的背。
孟长青还未学会写太多的字,拉过吴聆的手,艰难写道:“谢谢师兄。
” 吴聆似乎想说句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李道玄在一旁望着吴聆与孟长青,没说话。
两人离开后,吴聆仍是立在山门前,十二岁的少年面容尚未完全长开,却已经有了沉静温润的感觉,如道门所传,酷似吴六剑少年时。
终于,他开了灵识,慢慢往回走,刚走没两步,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面对去而复返的李道玄,他似乎略有诧异,却没有多问,恭恭敬敬地拱袖行了一礼。
李道玄望着他,似乎忘记了吴聆耳聋,缓缓开口道:“祁连山有药草酷似青莲,冬日结实,状似红豆,修士若是长时间服食,一旦燥怒,状似入魔,轻则五内具煎,重则暴毙身亡。
” 吴聆低着头行礼,纹丝不动。
“吴六剑真君子,仙门中人无不敬重其为人。
你年纪尚轻,为人处世当效先贤。
” 吴聆终于捞过衣摆跪了下去,额头叩地,低声道:“多谢真人,晚生受教。
” 八个字,吐字清晰,字正腔圆。
在长白宗门山下,孟长青正在小摊子里吃馄饨,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等到快吃完的时候,李道玄刚好回来,他眼睛一亮,忙把碗端起来大口喝完了汤,鼓着腮帮子把碗放下了。
李道玄瞧他满嘴是辣油,嘴角还沾着半粒葱花,极轻地皱了下眉,递过去一方干净道巾。
孟长青以为是他给自己的礼物,忙把道巾接过去,跟藏着什么宝贝似的,叠好收在了袖子里。
李道玄:“……” 等孟长青终于吃饱喝足后,两人这才离开这摊子。
老板与老板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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