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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还不嫌家贫呢,你好歹有点骨气!别让人家在背后戳咱家脊梁骨,好好的学生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不嫌丢人,也想想你爹娘的老脸!”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那巴掌扇的很重,一线工人的手劲又狠又猛,毫不留情,陈远鸣只觉得半边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一道又冷又硬的东西正顺着喉腔向下涌去,冻得他内心冰凉。
他想过很多,思考怎么用那段记忆中的一切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但是他从未认真思索过这些在1991年、在这个闭塞的厂矿职工宿舍里代表了什么,从未想过他的父母会怎么看待这些。
当年自己辞退工作北上时是个什么情形,他怎么就这么一厢情愿的认为家人会支持他呢? 他们不会的……这非关赚钱与否,只是理念的鸿沟。
面子、群体心理、自我认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不可动摇,顽固的像茅坑里的石头。
哪怕几年后他们会下岗,会面对更加窘迫的生活,他们的自尊也无法容忍沿街叫卖,为了几块钱笑脸迎人。
多可笑…… 陈远鸣慢慢闭起了眼睛,头垂的很低,饥饿和寒冷开始包裹他的身体,就像第一次从那场噩梦中醒来一样。
那天夜里,陈远鸣硬邦邦的躺在自己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肿起的那半边脸被荞麦皮枕头硌着,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但是他害怕自己睡着了,害怕鲜血淋漓的梦境再次充斥脑海,让他夜不成寐。
一深一浅两道呼吸声在不远的大床上起伏着,似乎无忧无虑,充满了对于生活的笃定。
他到底在干什么…… 隔天,陈远鸣被家人锁在了屋里。
10来平方的小屋,满腾腾的家具,他坐在狭小的饭桌前,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带着一双咖啡色的半指手套,是刘芸后来专门给他织的,大小适宜,舒适无比。
但是他都干了什么…… 砰砰!“豆豆!” 一个声音在窗外响起,陈远鸣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焦急的脸。
他家的窗户上装着铁条,想要从那里进出压根没戏,但是他还是打开了窗户。
“豆豆你妈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专门到我家扔了一叠子钱来,还说让你别再……”一开窗孙朗就迫不及待叫了出来,但是话说一半,震惊的看向屋里少年的脸,“你爸打你了?怎么这么重,都肿了!” 一只手穿过栅栏探了进来,轻轻碰了碰红肿紫青的脸颊,陈远鸣微微缩了一下,躲开了对方的碰触。
“他们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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