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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进门的是那位实习生。
或许是因为紧张,他忙乱中没把门关紧,虚虚掩着,咧开条不大的缝隙。
我脚步一停,把花瓶藏在身后,悄声黏在门口。
只是房间隔音效果好,就算我有心,也听不清楚。
好在没几分钟,谢弈就带着实习生从屋里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
“……小米,你认识啊?你说那叫什么,亚克里红?” “不,不,是,是我家里人喜欢养花。
嗯,嗯,我说不准,只是觉得像亚历克红……一种大花月季。
” “好家伙,这谁送过来的?想搞办公室恋情?” “啊?不,不,我不清楚……” 两人见到我,小米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脸通红。
谢弈被吓了一跳,想叫又顾忌,憋在嗓子里,拍了自己两掌顺气。
他挥挥手让小米回去,才凑过来小声问:“你窝这儿干什么?白日撞鬼啊?” 海底捞熟悉的气味直蹿鼻腔,一股腌咸菜味。
我屏住呼吸,不着痕迹退一步:“露宿街头了?” “别提了。
”他正正领带,叹了口气:“涉外那儿出了点问题,咱俩分开没两分钟,裴律就给我打电话,叫我跟他连夜出差去津市擦屁股,刚刚回来。
我人快馊了。
” “……闻得出来。
” 他这话一出,我胸口登时轻巧了不少。
原来……原来确实没别的花。
裴雁来办公室里只有我送的那束。
谢弈理着领带走开后,我才敲门进去。
很神奇,裴雁来好像猜到是我,头都没抬。
这人对我终于有了第三幅面孔,像在看那对雨夜里乞讨的妇人,居高临下又视若无物,距离宽过天堑,懒做回应。
我被拿住七寸,心里又不太好受,说不清什么滋味。
但我惯于破罐子破摔,来都来了,厚着脸皮也要把事情做完。
“我来放花。
” 我把月季取出来,塞进装了水的瓶子,搁在台子上。
阳光很漂亮,洒在这一角,发暗的红在阴影里氤氲成新研的墨。
这花实在是很衬他。
我背着光,回头看裴雁来。
这人工作的神色很专注,睫翼半压着眼,恍惚以为对电子屏幕也深情。
只要我看着他,就会有什么满溢的东西漫出来,非常不合时宜,但我控制不住。
“裴雁来。
”我叫他的名字,有些心虚:“这花我凑巧认识。
” 他打字的手停下,终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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