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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很是细致,将卫凛伤口周围稍凝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去,而后仰起脸,轻声问:“车上有金创药么?” 卫凛默了一下,道:“桌案右侧暗格。
” 沈妙舟伸手摸去,果然有一个小小的钮结,拉开暗匣,里面放着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再拔掉红布软塞嗅了嗅,确实是伤药的味道,不过里面又另加了鬼蒟蒻,药性要比寻常的金创药烈很多。
倒是很符合锦衣卫的行事作风。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洒在卫凛的掌心,“会有一点疼,别怕。
” 卫凛带着点嘲意地勾了下唇角,正要讥嘲两句,原本灼痛的伤处却忽然有一霎清凉的触觉,他一怔,下意识垂眸看去。
眼前的姑娘神色专注,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轻轻对着伤口吹气,竟像哄孩子似的。
烛火摇曳,在她脸颊上笼了层柔和的暖光,干净清甜的呼吸尽数落在他的掌心。
就这样看着她的侧颜,没来由地,他想起昨夜与她同乘的情形。
那时她微仰着头,温煦干净的呼吸洒落在他颈侧,身子柔软温热,偎在身前就像一个小小的暖炉,她的体温透过衣料阵阵传来,淌过他的四肢百骸,有如春日化寒冰。
卫凛手臂一僵,指尖微蜷。
似乎是他的错觉,伤处剧烈的疼痛中,竟像是生出了一丝隐秘的麻痒,极轻,极浅。
还未等他分辨清楚,那些许的异样便钻入血肉,消逝无痕。
第10章体虚 上过药,沈妙舟将巾帕覆上卫凛掌心伤处,绕了两圈,最后在他手背系了一个小小的纽结,左右看看,满意地拍拍手,语调轻快,“好啦!” 卫凛闻声低头,对上一道亮晶晶的视线。
“怎么样?”沈妙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邀功似的,等他评价。
“有劳。
” 卫凛移开视线,平静地收回手,掩在狐裘下,嗓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夫君不必客气。
”沈妙舟双手托腮,鸦羽似的眼睫一眨一眨,笑吟吟地望着他。
卫凛眼睫低垂,神色很是清淡,原本线条凌厉的侧脸被烛火镀上一层薄薄的柔和光晕,莫名地,竟显出了几分邻家少年般温煦平和的意味。
沈妙舟向他靠近了些许,状似随意地关切道:“夫君的手怎会这么凉呢?我听闻男子阳气重,手脚都会比女子热一些才对,夫君可要寻名医调理一下?” 卫凛拿起一卷书册,音色淡淡,似乎不欲多言:“不必,旧疾而已。
” 沈妙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套话的机会,犹犹豫豫凑近到卫凛身前,瞧着他的神色,小声问:“什么旧疾呀?可是……可是阳气不足、体虚失调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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