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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齐荀已经松开了她下巴上的那只手,后退几步,冷冷地一道光,细细地瞧着她。
她不想什么? 齐荀看不见安娴的眼睛,因安娴将脑袋垂在了胸前,从皎洁的月光下只能看到她的一排卷翘的长睫,在微微闪动。
还有放于身前,绞在一起的双手,无不在证明着,她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这句话。
齐荀嘴角颤动,竟没有勇气再去问一次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从未想过她会拒绝,在他心里,自信与骄傲,早已经让他自负的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安娴定是乐意,高兴的。
他是太子,他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在安娴之前,等着他临幸的女人,不计其数,只有他才有资格说愿意不愿意,旁人岂会拒绝? 又有何理由拒绝。
倘若她不想,那为何会嫁给他,今日在大堂上的吻是什么?刚才主动靠在他身上,又是什么? “为何?”在身披盔甲,浴血奋战的战场,齐荀都没体会过当下的无措。
战场上流的血,伤的乃是皮肉,可此时消磨的是他的神智。
他就不该对她特殊!就不该近女色,齐荀脸色铁青,胸口不受控制的猛烈起伏之后,刻在他骨子里的镇静,又让他有了约束自己的能力,波涛汹涌的怒气散尽,声音比时下的天气还冷,目光高傲的仰望,没再去看她。
安娴没说话,依旧低头沉默。
耳畔只有风声,潭水里的那盏河灯,已被冲到了下游,摇曳了几番,终于没见了踪影。
远处几簇火光靠近,亮在了两人身后,顺庆带着几人过来,额头已生了一层细汗,瞧见两人的一瞬,顺庆如释重负的说道,“殿下,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 “大堂内,柳学士和周相已经候了半个时辰。
”要知道殿下从来都不会放人鸽子,特别是关乎着大事,顺庆为此才着急的,午后将殿下送去了太后的福寿宫之后,他就被赶了出来,以为殿下定会早早归来,谁知道,天色都黑透了还未见人,顺庆带着人已经猛找了几圈,才找到了这里来。
谁能想到,殿下居然为了安娘娘,撂下了两个大臣在东宫。
顺庆话音刚落,齐荀衣袍就荡在了风中,脚步如风一般的离开了水潭,全然没去顾及还站在那处的安娴。
安娴惊慌地抬起头,望着齐荀绝尘而去地身影,唇角抿住,几经憋屈之后眼圈竟然生了红,她知道齐荀一定是生了气,心眼如此小的人,又哪里受得了这口气。
但她内心的惶恐,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宿主明白就好。
”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硬。
“你最好给我闭嘴!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安娴脾气并不好,心里的慌乱,一股脑儿地发泄在系统上,不管它是个什么东西,有何居心,不过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罢了。
要真让她杀人,她不会,若是她得不到好,脑子里这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别想好过。
“我说过,你想让我杀齐荀,就必须先告诉我理由,还有,你到底是谁。
”安娴脸色很难看,月色下显出了几丝苍白,顺庆跟前的奴才过来给她照了灯笼,橘红的一簇光,散在她的身前,模糊不清,安娴眼里蒙着的一层水雾,连她自个儿都分不清是为何掉了泪。
就觉得委屈,这天底下的人谁能有她委屈,好端端地生活在福兜里,却突然来了这么个地方,嫁了人不说,还处处揪心。
她记得哥哥们说她从来是个不长心的,但此时隐隐作痛地方,又是什么? 顺庆自然是跟着齐荀先走的,本以为两人避开众人,偷偷摸摸来放了花灯,那定是花前月下,情话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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