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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众多的公号,我不是威胁你,只是平心静气地和你沟通一下,希望你不要挂电话而已。
” 占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方旭倒是真不敢挂电话了,叫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啊?!” 占喜说:“你冷静一点听我讲。
方先生,首先,骆静语的确是个聋人没错,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但是你和我都知道,他的专业能力很出色。
他没有不愿意做汉服饰品,只是希望你作为一个主外联的合伙人,能多花点心思帮他开拓一些新市场。
快四年了,除了那棵樱花树,他就没做过大单子。
我查过资料,烫花这行是很冷门,但业务渠道也没你说得这么少,至少,手作节,造物节,你得给他报个名吧?” 方旭反驳:“你说得简单,知道造物节上租个摊位要多少钱吗?这都是亏本的事,搞不好就是打水漂,几天摊摆下来什么都赚不到!再说了,让他去摊位上待着吗?有人来问,他怎么接待?难道要我去啊?我又不懂烫花!”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能接待?花钱请个手语翻译,这点钱他出得起!”占喜真是很无语,“你不就是觉得没意义吗?觉得他听不见就低人一等,不想让他抛头露面。
耳朵听不见不是他的错!方先生,收起你的偏见和优越感吧!我不允许你继续用这个理由去打压他伤害他!他并不亏欠你,你们是合伙人,他不是你的下属!你明面上说烫花店的核心是他,还用他的小名来命名,心底里是完全不尊重他!就把他当成了你的赚钱机器。
” 方旭声音拔高了:“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哪儿有不尊重他?你知不知道当年他混得有多惨?在夜市上摆地摊!要不是我,他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噢!现在他钱赚到了,房子买好了,女朋友也有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这叫狼心狗肺你懂不懂?” 占喜没有被激怒,声调依旧平和:“这些年他没给你赚到钱吗?为什么你只记得当初对他的帮助,却总是忘了这些年他对你的付出?他有哪儿对不起你了?你们是互惠互利的,是一起打仗的兄弟,原本应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对方,可现在却是他干活干到满手伤、你还一味地在指责他是个白眼狼,好像他什么都没帮过你似的,你觉得这像话吗?” “你这人是不是……” 占喜没等方旭反驳就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的观念不会因为我这通电话而有所改变,你对骆静语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就觉得他是个聋人,难以和人沟通,所以不配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我也并没打算让你对他改观,甚至愿意对他道个歉。
他究竟是个多么好的人,我心里清楚就行,打这通电话,我最主要想说的一件事是……” 占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静:“关于那棵樱花树,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了树主人对树有多满意多喜欢,听到了几乎所有来宾的反馈。
他们都是惊为天人,因为那棵树非常逼真,一看就是花了心血去做的。
结合树主人的故事,很浪漫很感人,没有任何一个来宾觉得主人花钱做这棵树是傻逼行为,更没有任何一个来宾,对于接这单生意的骆静语产生质疑,认为他是疯了才会去做一棵树。
” “这棵樱花树,是纯手工的艺术品,不管从它的造型还是内涵来说,都有着无可比拟的意义,能给人一种力量。
在宴会上,我听到的全是正面评价,一个差评都没有!就是因为树做得好,我才能通过宴会帮骆静语接到其他的烫花订单。
我就不信了,同为烫花手作人,全国的业内人士会对这样一位赤心相待的艺术家、对这样一件诚意满满的艺术品,给出这么负面的评价!” 方旭:“……” “所以,我认为,你对骆静语撒谎了。
”占喜轻轻地笑了一声,“要么就是你根本没有帮他去宣传,要么,就是你只选择性地对他说了一小部分的极端反馈,隐瞒了其他大多数的正向意见。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你知道他没有办法去求证,你说什么他都信。
你为了能继续控制他,打压他,就瞎说呗,让他愧疚自责,依旧心甘情愿地做你的赚钱机器。
” “方先生,骆静语不怎么上网,不懂什么叫做‘PUA’,而我是懂的。
” 占喜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话,从大学才开始苏醒的自我意识,这些年来一直在脑内警醒自己,“你就是对骆静语精神控制,不停地贬低他打击他,歧视他的生理缺陷,让他觉得离开你会活不下去。
”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迟贵兰和方旭的行为异曲同工,只是方式不同。
占喜以前从未觉得母亲有什么问题,顶多觉得她管得太严厉,认为自己长大成人就好了。
可当她真的长大成人,母亲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但凡她稍有不顺母亲的心意,她就会说:我是为你好啊,你以前多乖啊,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的良心呢? 占喜小时候会因此内疚自责,现在已经不会了。
在迟贵兰没有触及她的底线时,占喜愿意忍耐,因为那是她的母亲。
可骆静语为什么要忍耐?方旭根本就不是他的谁! 占喜冷冷地对方旭说,“你不就是怕再也抓不住骆静语吗?所以才会用这么Low的方式去对他。
但你要知道,他的心胸远比你开阔,能力也远比你出众,内心更是没你想象的那么弱,他只是懒得和你说罢了。
你真觉得,自己能抓得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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