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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的江雍首先抬头去看三楼靠左的小窗。
那里正亮着暖黄的灯。
摆手交代司机后半夜再过来,然后走去楼间漆黑的过道,上过几层楼,敲开一扇门。
本来只拉开一条门缝里的玉伶见是他过来,腼腆拘束地朝他笑了笑,将门大开,脆生生甜丝丝地唤他一声: “……雍爷。
” 这个季节每天早上都会冷到挂上一层霜,晚上若要起风也是能把人冻到想要揣手打颤。
被玉伶迎进门的江雍很快感受到了拂面的暖意。
……还闻到几丝会让人微醺的酒香,混与若有若无的女子香气里。
走在他前面的玉伶梳着一股会随着她的步伐微微荡起的麻花辫子,身上穿的是一件没有花纹花色的长长棉裙,包裹严实。
这室内的陈设是和她一样的简简单单,也和他上回来这里的时候无甚区别。
江雍的视线落至餐桌边的炭炉,见上面温了一壶酒。
“还在喝酒吗?”他记起昨天陈一乘让人送过来的那张验检单子,微微皱眉,出声叫住玉伶,“……不好。
” 她转过头来,有些懊然,有些迷茫,轻巧地避了过去: “外面冷不冷?雍爷想喝一点么?我也泡了茶,喝点热的罢?” 玉伶边说着边为他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礼貌性的距离,然后绕去了他的对面。
江雍并没有回应这些虚浮的客套,直入主题: “夜蝶回来了。
” 玉伶正弯腰去小心翼翼地提着那烫热的酒壶,听见他的话,顿了顿,答了声: “……真好。
” 她的辫子从身后斜到了身前,在她躬身时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一旦不在乎不关心了,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玉伶随意聊着天:“这种事情……雍爷叫人过来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玉伶真真受不得,也拿不出什么来招待您。
” 她稳当地把酒壶放在桌面的隔热布上,见他仍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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