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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蒋央,现在,我能收到你和湛清的回信,我知道,你们是幸福的。
那么就让我慢慢来告诉你,我在高原上怎样的三年,怎样的生活,怎样的一恍惚,就变成了具有酥油味道的女人。
你还记得三年前推荐我上高原的耿秋画师吗?当年他跟我们口述过,他们家乡的山里有一座孤儿学校。
事实上那哪叫学校!当时我进山来,所面对的只是画师的朋友、草原上多农喇嘛自家的一座土坯碉楼而已。
孤儿们一个也不见。
而喇嘛的这座碉楼,亦是废弃已久。
黏土与沙石混筑的三层房屋,经年风雨把墙体表层早已侵蚀过半,随处可见沙石剥落后形成的斑驳伤痕。
那墙体下方,遍地油麻藤密布如网。
一些藤条沿着碉楼墙体奋勇爬上二楼,钻进破碎窗框里。
几只小鸟不时地从中钻进钻出。
麻雀呢还是画眉?它们却在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全然不在乎我们的到来。
如此荒疏景象,叫人措手不及。
我站在碉楼前望望这,望望那,哪儿也不能安稳我的目光。
多农喇嘛紧迫地站在我身旁。
面色莫大不自然,语气充满恳切,一个劲解释,说姑娘,途中没能跟你具体介绍学校情况,也是怕你了解到真实情况后没有信心上来。
自从我们的耿秋画师到汉地结识姑娘以来,画师是多多地跟我们说起姑娘的的善根,与佛祖的缘分。
虽然画师本人不能亲自送姑娘来,但是有我在这里,姑娘尽管放心,生活,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
希望姑娘能够留下。
草原上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太需要人了! 提及失去父母的孩子,我的目光顷刻间即直线地跌落下来,陷入我的少年。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父亲从山里也领回一个孩子。
一个瘦弱迟钝的女孩。
父亲说,往后叫她阿灵吧,我们要把她养得跟我们女儿一样水灵。
那时起,我便有了一个妹妹。
而我的生命,从此就与这样的孩子有了某种潜在的联系。
唉!三年前阿灵在接替父亲手里的孤儿工作时,突然遇难,去了那方我们无法企及的天国。
当时噩耗几乎把湛清的心扯走一半。
在那过后,父亲相继离去,从此我的心也被扯走一半&hellip&hellip 蒋央,这些你都知道。
不知湛清现在过得可好?有你的陪伴和照顾,我想他能恢复过来。
而我想起我的父亲,想起阿灵,和他们未了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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