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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骂完了人,看着少年的模样,心中却一阵发憷。
怎么看也不是个正常人啊。
他一踩油门,啐了一口暗道倒霉,把公交车开远了。
孟听也不再看,她回过头,心突突跳。
她第一次认识到,有些东西即便改变了,然而命运依然不疾不徐驶向原本的轨迹。
舒杨淡声问:“你认识他?” 孟听半晌没说话。
舒杨看她一眼,没再问什么。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孟听的主治医师是熟人,曾经和妈妈一个乡镇出来的,还是初中同学。
“孙阿姨。
” 孙巧瑜医疗口罩下露出柔和的笑意,把她眼镜摘了,让孟听躺在医疗床上,然后打着光检查她的眼睛。
孟听不舒服地眨眨眼,泪水生理性地分泌了出来。
她眸色有些浅,不是纯粹的黑,也不是常人的棕色,更像是浅浅的茶色。
像雨水洗涤过一样干净清澈。
舒杨原本站在门口,事不关己的模样,孙巧瑜也不和他客气。
“小伙子,过来帮忙打个光。
” 舒杨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光源。
他低头的一瞬愣了愣。
少女晶莹的眸中,被灯光印上璀璨的光点。
她肌肤白皙,唇色樱粉。
长长的睫毛沾了水雾,蝶翅一样轻盈,眸中却安静宁和。
舒杨三年来,第一次看见长大的孟听。
他和舒兰一样,对十岁的孟听印象深刻。
那时候他爸妈离异已经一年,舒爸爸不太会照顾孩子,两个孩子都邋里邋遢,舒杨感冒着,鼻头通红。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五天没换,领口沾了一片污渍。
舒兰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口袋都是脏兮兮的。
因为那天是曾玉洁正式搬到舒家的日子,舒爸爸既尴尬又仔细地给两个孩子换了一身新衣服。
曾玉洁牵着孟听进门的时候。
看电视的舒兰和舒杨都傻眼了。
爸爸给他们仔仔细细打扮过了,然而还是难以形容第一次见到孟听的感觉。
她牵着曾玉洁的手,脸上同样带着对未来的忐忑。
十岁的女娃娃穿着天青色的裙子,头发披在肩头。
白袜子,黑色小皮鞋。
裙子干净整洁,脸庞柔嫩美丽。
是的,美丽。
不是用来形容孩子的可爱,而是一种含苞欲放的美丽。
像初夏的年幼蜻蜓,轻盈落于草尖。
一种近乎脆弱精致的美丽。
她见兄妹俩都傻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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