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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住一段细腰,裴和渊埋在关瑶颈边深深吸了口气:“你身上好香。
” 被郎君那直挺的鼻梁一下下地蹭着锁骨,关瑶手脚发麻。
放完纸鸢她还不曾沐浴,身上许还有汗腥味在,哪里香了? 热气喷得颈窝刺麻,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问:“你方才,唤朕夫君?” 这怪异的自称,更使得关瑶惊疑不定。
裴和渊稍稍退开,见怀中艳妩的美人儿圆檀口微张,说不出的娇憨可喜,便捏了捏她的耳垂戏谑道:“嬷嬷不曾教过你,不可这般逾矩么?” 良久,关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夫,夫君?你在说什么?” 许是听她声音发颤,裴和渊目中涌起怜惜来。
他抓过关瑶的手十指相扣,又把人拥入怀中,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头顶:“手出汗了,可是惧怕朕?莫怕,朕不像他们说的那般暴戾,只要你好好服侍朕,朕不会杀你。
” 郎君清浅的呼吸簌簌扫着额头,且二人离得这般近,那莫名其妙的话,便生出近乎是贴耳相问般的暧昧感来。
素来都是自己主动去缠,陡然反被调戏,谈吐一向流利的关瑶破天荒打起磕巴:“夫君?你,你莫不是发烧了吧?你这是,这是唱哪出啊?” 怎么还给自己封了个皇帝当? 这是他突发奇想愚弄她的法子么? 猝不及防的亲近,吓得关瑶慌声再道歉:“夫君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拿纸鸢撞你的,我……” 后腰被揉了一把,郎君敲金戛玉般的声音响于耳畔:“你在说什么?大白天就来缠朕,不主动些,还要朕教你不成?” 过于反常,关瑶下意识想要挣开,却被裴和渊起身抵去墙边:“你几时入宫的?” “郎君!”声音响起,吴启蓦然出现在门外。
因为是疾跑而来的,脚下一时没刹住,还冲进了门内。
一看房中情形,吴启慌忙掩目:“小的该死!” 被吴启这么一打岔,裴和渊的动作停顿了下,关瑶得了空子,立马泥鳅一般从他腋下溜走。
而此刻裴和渊的注意力,全到了吴启身上。
他眯了眯眼:“你还活着?” 吴启一怔,继而悚然。
他他他,他撞破郎君和少夫人亲热,郎君就想要他的命么? 不至于吧? 再说了,谁能想到郎君刚刚才脱险,就这样有兴致啊! 吓黄了脸的吴启硬着头皮道:“郎君……小的没能追到那人,但在他身上捡了个东西,特来禀报郎君。
” 掌心摊开,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牌露了出来。
“通安令。
”裴和渊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什么。
他接过那圆牌放在手心掂了掂,再扫了眼吴启,确认这是活生生的人后,目中似浮着层迷蒙的蜃雾。
张目四顾后,裴和渊终于发觉不对,他凑起眉来:“这是何处?” 关瑶一愣,与吴启双双傻在原地。
--- 半个时辰之后,请来看诊过的老大夫被几人团团围住。
沉吟了下,大夫诊断道:“据老夫观之,该是失忆之症。
” “失忆?”几人纷纷瞪圆了眼。
老大夫颔首:“这位大人不曾酗酒,应当也不是被几位说的那纸鸢所撞的,倒是他后脑处有些酸疼,想来是摔着了头。
” 吴启顿惊:“莫不是我方才去追人时,郎君后来又遇袭了?” 关瑶却讶道:“失忆……还会胡言胡语么?” 老大夫却见怪不怪:“许是记忆错乱,神智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老夫还见过有大老爷们失忆后,心智如三岁小儿追着要人抱的,什么胡话都不出奇。
”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还能恢复么?”吴启迭声问道。
“这可难说了……”老大夫想了想:“但这位大人既有认得出的人,那该只是失了部分记忆罢了,情形不算太糟,总还是有恢复的可能。
” 失忆之症,无药可解。
老大夫只留了张舒筋活血的方子,嘱咐让好好休息,便拎着药箱子离开了。
湘眉不知所措:“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关瑶转身,对上裴和渊投来的视线。
清泓不波的目光,比方才清澄多了,似是极快便接受了自己失忆这事。
认得吴启,甚至认得梁大人……但就是认不出她来。
“过来。
”裴和渊朝关瑶招手。
梁成潜自觉避走了,湘眉与吴启也都被摒退。
关瑶挪着步子靠近,被一把拉入怀中。
还是那个丰神濯然的郎君,周身还是那股清雅的书墨味儿,可这举止,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关瑶难得小媳妇般一声不吭,浑身发僵且不自在。
要知道以前她才是主动的那个,可自打方才她提着枣糕进入这房间后,直觉中,自己仿佛成了恶狼身下待宰的羊羔。
“夫君……”关瑶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大夫说让你多休息,你要不要先歇歇?” 低低的,让人脏腑发麻的笑在耳边响起,郎君答了个“好”字,可关瑶还没来得及舒气,脸便被啄了一口:“你陪我?” 这般耳鬓厮磨,关瑶快要透不过气来,整个人都笼在裴和渊的气息之中。
“……夫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关瑶转移话题,艰难地指了指桌上:“这个枣糕我亲手做的,夫君尝一尝吧?” “你喂我。
”熔浆般的热气拍在耳畔,郎君笑着提醒她:“得用嘴喂。
” 让他睡,要□□。
让他吃,要拿嘴喂。
关瑶深觉自己这夫君不是撞到失忆,而是撞坏了脑子。
用谪仙般的脸说那些轻薄谑浪的话,关瑶冷汗满脊,脑子里雷鸣滚滚。
她被磨得声怯气短:“明天便要到亭阳了,夫君不是还有公事在身么?” “亭阳?”裴和渊停了手脚:“你是说那震灾?” 关瑶忙不迭点头:“听说亭阳还发了鼠疫,夫君这几日不是在与梁大人商议法子么?” 裴和渊嗤声一笑。
大琮的灾事,与他何干? 略一垂眸,看他的娇妩小娘子在怀里极其不安,便想着该是仍在白日,她顾及礼法,这才扭手扭脚不肯配合。
思索片刻,裴和渊低头蹭了蹭关瑶的额头,这才大发慈悲放了她:“去吧,唤吴启来。
” 关瑶逃也似地离了那房室,前所未有的狼狈。
“郎君。
”吴启看了看关瑶的背景,摸着后脑勺道:“少夫人怎么了?” “瞧不出来么?明显是怕羞了。
”裴和渊噙着闲散的笑,又吩咐吴启道:“去研墨。
” 怕羞? 吴启呆滞了下。
羞这个字,与他家少夫人……好似半点都不搭? 吴启满头雾水地去了桌边研墨。
研开一半时,裴和渊忽放了个小蜡块进去,让他和着一起。
片刻后,那掺了蜡块的墨汁研好了。
裴和渊拿着吴启方才拾来的圆牌掂了掂,再放入那并不纯的墨中,两面沾匀后用竹镊子取出,放在石盘中。
墨汁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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