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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把玩着面人,瞧也没瞧兔儿灯道:“元宵节过了好几天了,明年再说吧。
这个面人捏的是什么人?” 见她对面人感兴趣,云琅心情大好。
他指着面人说:“这个捏的是何仙姑,何仙姑你知道吗?” 花不弃眨了眨眼,这个异世大陆也有八仙过海的传说? “我给你说何仙姑的故事吧。
何仙姑以前并不是仙姑,仙姑是她成了仙以后才得的名字” 云琅说得唾沫横飞,声情并茂。
只要你不再问兔儿灯,慢慢说。
花不弃撑着下巴专注地聆听,完了鼓掌,送客。
见她拍掌叫好,一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瞧着他,云琅的心一阵急跳,忘了他坐在花不弃房中,盯着她出了神。
“云表哥?”花不弃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云琅慌得腾地站起身,带倒了锦凳,脸上赧色涌现,飞快地说:“明儿我去药铺取蛇胆,把八仙全买齐了说故事给你听。
” 不等花不弃说话,他已疾步出了房门。
一旁的青儿扑哧乐了,“小姐,表少爷喜欢上你了。
” 花不弃呆了呆,恼怒地喝道:“青儿,不准胡说!” 青儿吐了吐舌头,继续绣花样。
打死阿黄还威胁着要杀了她的小贼喜欢她?他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指着鼻子对他破口大骂?花不弃哑然失笑。
她随手将面人放在书桌上,眼睛不受控制地望向兔儿灯,心里又是一酸。
海伯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云琅早早出了府,才赶到回春堂就看到一个老乞丐从药铺里出来。
难道蛇胆就是他送去药铺卖的?云琅一心想道谢,匆匆取了蛇胆追出去。
他眼尖地看到老乞丐拐进了一条小巷。
云琅紧追过去,还没等他走近,就听到了莲衣客飘忽的声音,“明日我再送蛇胆来。
” 眼前浮现出花不弃颈中滑出的那枚莲花铜钱,想到花不弃只喜欢梅树上的兔儿灯,云琅胸口一热,脚步不受控制似的迈了出去。
巷子尽头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全身裹在宽大的黑色的披风中。
身后的砖墙是黑灰色的,他仿佛来自亘古,沉默而神秘。
看到云琅从乞丐身后出现,陈煜转身欲走。
“站住!”云琅大喝一声。
陈煜回身静静地注视着他。
想起那晚云琅的热情爽直,他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以内力改变了嗓音,莲衣客飘忽无踪的声音又淡然响起,“何事?” 老乞丐显然已成人精,偷偷地贴着墙角往外溜。
陈煜没有阻挡他,手一扬,一锭二两重的银子准确地落在老乞丐身前,“明日不用来了,赏你的。
” 老乞丐捧了银子满面笑容,“我什么也没看见。
” 小巷重回寂静。
云琅瞪着莲衣客胸口热血翻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细小的雪花被风吹得像急雨,陈煜拂去肩头落雪,轻叹一声道:“你既已知道是我,明日此时在这里见吧。
” “站住!”云琅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手握成拳,盯着莲衣客道,“你为什么要假我之手?” 飞云堡的少堡主,年少英俊,为人爽直,对她关心。
花不弃将来嫁得这样一个夫婿,应该是很好的归宿吧?那张闪烁阳光的脸蓦然从陈煜眼前冒出来,他仿佛又看到花不弃噙泪的双眼。
他莫名地烦躁起来,冷冷说道:“只要有蛇胆能治咳嗽不就行了?谁送的有何关系?你若真的关心她,就不要让她知道蛇胆是我送的。
” “为什么?!你怕她知道你关心她吗?那你元宵节还去看她?!你还送她兔儿灯做甚?!” 陈煜不想再说,身体轻轻一掠斜斜飘起,潇洒轻盈。
云琅脚尖一点,凌空翻身,已拍出一掌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煜肩伤还未痊愈,也不想和云琅纠缠,避开他的掌风,手指轻弹出一枚铜钱射向云琅。
听到破空声,云琅伸手抄住,脚步略停滞,莲衣客已掠上了墙头。
云琅望着他,知道莲衣客的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
他心里更加郁闷,扬手将手里装蛇胆的锦盒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脚踩下,腥膻的胆汁溅得满靴都是。
他嘴里似吞了蛇胆汁一般苦涩,大喊道:“我不会像你,我不会把花灯挂在看不到的角落!我不会让她半夜跑出房间发烧晕倒!不用你的蛇胆,我也会治好她的病!总有一天我会叫她扔了你的铜钱!” 花不弃那晚又追出来了吗?她发烧晕倒了?陈煜停住了脚步。
细碎的雪被寒风吹得簌簌洒下,天气萧萧,竟无端有了凄然的感觉。
背心处仿佛又烙着花不弃咳嗽时喷出的热气,他的心为之一悸。
陈煜低头注视着云琅,淡淡地说:“你这样想就对了。
”说罢,他脚尖轻点,无声无息从墙头掠走,像风里的一片雪花,孤单而寂寞。
“你什么意思?!你别走,说明白!”云琅泄气地一拳打在墙上。
他望着地上被他踩破的蛇胆,寒着脸飞快出了小巷,骑马冲出了城。
月影婆娑,梅树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莫若菲站在凌波馆墙角老梅树下望月独思。
云琅替花不弃捡药,却匆匆骑马出城,经过方圆钱庄时嘱人捎回一句话,他捉蛇取蛇胆去了。
以莫若菲细密的心思当然会去回春堂查询,然而结果却让他更加疑惑。
明明有个老乞丐每天会来卖蛇胆,云琅为何不要? 两盏兔儿灯轻轻地挂在树梢,染上尘埃白色的绢已污了。
云琅摘了满院花灯为何独独留下这两只?莫若菲目光瞟向花不弃住的厢房,想起花不弃手软得握不住这兔儿灯,流泪说自己病得没了力气的话来。
他哼了一声,不屑地低语:“花不弃,你差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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