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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飞过。
她毫不犹豫地放开腿,向下沉去,&ldquo嗖嗖嗖&rdquo之声不绝,十数支箭掠过她身边,有两支射中锁链,射得锁链不住颤抖。
枫华齐韵下落的瞬间,已经看清了箭的来路,那是靠近锁链舱的一个小舱室,估计是专用于监视锚所用。
舱室壁上开有几个小孔,虽然射击范围很小,但恰好能控制锁链。
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骤然凭空停住&mdash&mdash旋风已经聚集充足,托着她向左绕了一段距离,然后从容上升。
侧室里的人吃惊地看着枫华齐韵衣袂飘飘地飞近,却苦于射击孔的位置在右边,无法向她射箭。
其中一人叫道:&ldquo快通知常舵士&hellip&hellip&rdquo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轻响,一支冰箭刺在晶玉石窗户的正中,窗户在下一瞬间猛地向外爆裂开去。
三名士兵齐声惊呼,狂乱的旋风从破碎的窗口猛灌进来,吹得士兵们纷纷遮住眼睛。
但是随风进来的还有其他东西。
致命的东西。
就在同一时间,巨大的船身之下数十丈的冰面上,师服脑袋一偏,险到极至地避开一架豹型赤金具锋利的前爪。
那赤金具爪子一收,抓飞了他的头盔,在他额前留下深深的一道口子。
师服暴喝一声,重剑狠狠劈在赤金具头上,几乎将它半边脑袋劈飞,巨大的力道将里面的管蛹挤得粉碎,绿色的浆液从各处破口里喷射而出。
这一剑力道未消,顺势斜砍下去,另一架豹型赤金具正撕扯着一位妖族金术操纵者的手臂,不及回身,被铜剑正劈在前肢上,几乎将前肢劈成两段。
它尾巴一甩,缠住师服的手臂,尾巴上的棱状刀刃卡在了重甲的缝隙里,带得师服身子歪斜。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两架狼型赤金具伏身潜行而来,其中一架一口咬住师服的腿,长长的异金獠牙穿透重铠刺入,几乎刺穿他的腿骨。
另一架纵身跃起,趁他胸前要害大开之时向他咽喉处咬去。
师服腿被扯住,根本无法后退,眼睁睁看着两排利刃杀到,忽地左耳一烫,一枚火球贴着头皮掠过,正中那架赤金具。
火焰从缝隙中渗入,那赤金具狂嚎一声,在冰面上乱翻乱滚。
师服甩掉那赤金具的尾巴,剑柄顺势往下一砸,将咬住他的赤金具胸口砸得整个陷了进去,管蛹的绿色体液喷涌而出。
但赤金具的獠牙仍死死卡在腿骨内,后肢却紧抓住冰面,使师服一步也挪动不了。
师服眼见几丈外几十架赤金具正猛扑过来,而自己身旁的两名轻甲武士和妖族一名金术操纵者已经毙命,放声大喊道:&ldquo弓箭手何在!&rdquo &ldquo嗖嗖!&rdquo两声尖啸,两支落魂箭一左一右飞过他身边,饶是师服久闻这声音,骤闻之下也是浑身颤抖。
冲在最前的三架赤金具被这声音震慑,同时一顿,冰面光滑,后面的不及收脚,重重撞在一起,冲锋阵势顿时乱成一团。
两名轻甲武士趁机将师服抢回匆匆建好的第二道防御内。
这是水术和木术操纵者建起的一道夹杂着藤条的冰墙,但时间仓促,只有半人来高,不过因冰湖的原因,坚固程度已经足够顶住赤金具的冲刺。
一名术士给师服疗伤,他瞪着眼睛道:&ldquo怎么?这么矮如何守?&rdquo师枥不答他,喝道:&ldquo弓箭手准备!&rdquo三名弓箭手和四名火术操纵者忙缩身躲在冰墙下,枫凌也跟藏身其中。
&ldquo呜&mdash&mdash呜&mdash&mdash&rdquo不远处突然响起两声号角。
透过半透明的冰墙,可以看见赤金具们在号角的召唤下迅速镇静下来,重新聚集在一起。
等到步伐调整一致,一架赤金具咆哮几声,带头向冰墙冲来。
师服一把推开替他疗伤的术士,举起铜剑,对身旁的轻甲武士喝道:&ldquo侧身,站稳,不许后退!&rdquo 两架赤金具奔到冰墙前,同时纵身一跃,四肢舒展,高高飞过冰墙,将全身上下那三十几处锋利的刀口炫耀般暴露在众人面前。
连久经沙场的师枥都心中一寒,心道:&ldquo又改进了!曜青城究竟要把这杀人的玩意儿造成什么模样?&rdquo 他厉声喝道:&ldquo第一排放过来,武士顶住!&rdquo 说话间,赤金具已经跳过冰墙,向武士们组成的防线冲去。
师服暴喝一声,带着轻甲武士和妖族的金术操纵者一起猛劈,&ldquo兵兵砰砰&rdquo一阵巨响,竟将这一轮冲击强行顶了下来。
两名轻甲武士被赤金具刺中,其中一人肚子被划破,伤势严重,两架赤金具也受损严重,师服劈的那一架已经不行了。
当第二批共三架赤金具同时跃过冰墙时,早已蓄足劲的弓手们终于放出了箭,箭几乎是刚离弦就射中了赤金具展开的腹部。
本来这样的箭还无法射穿赤金具坚硬的外壳,但腹部因需要收缩,缝隙最多,亦是赤金具最薄弱的地方,只听三声脆响,三箭全部贯穿护甲,里面的管蛹当即毙命。
三架赤金具重重落下来,枫凌张开土盾,顶住那些乱甩的肢体上的利刃。
又有四架赤金具飞到头顶,弓手不及抽箭再射,四名火术操纵者同时发动,一阵急密的火球攻击,同样击中柔弱的腹部,烧得里面的管蛹吱吱乱叫。
这次埋伏出奇的成功,眨眼功夫就杀死三架赤金具。
被火灼烧的四架赤金具兀自乱滚,师枥十指齐下,&ldquo铮铮铮&rdquo数声急切地琴响,声音向外扩散,压得墙外的赤金具动作一滞,众人使剑的使剑,持锤的持锤,加上火球、冰箭、禁制&hellip&hellip一起往那四架赤金具身上招呼。
冰墙外的赤金具待要冲进来,弓箭手将最后几支落魂箭纷纷射出,等到号角声再次将它们聚集起来时,里面的赤金具早已全歼。
不过师氏和妖族的人在之前的突袭中伤亡惨重,也无力做任何反击,只能频繁发动禁制,堵住可能的缺口。
他们的身后,冰柱的另一头,石兽和虎贲侍卫们正与更多的赤金具激烈交锋。
石兽虽然身体庞大,不惧赤金具的攻击,但行动实在迟缓,除了间或射击一轮,其余时间只牢牢围着巫劫。
它们留下的缝隙和开阔处则由虎贲侍卫防守。
此刻赤金具已经强突了三次,但在昆仑顷宫精锐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留下近十架残骸,暂时退却。
虎贲侍卫也有七人受伤,其中一人伤势太重,已经不行了。
陆吉士武狱小心地探头出去观看,从这个土丘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激斗的全貌。
现在的形势大致明了,在几十架赤金具的强力攻击下,右首又多了六、七具尸体,鲜血向各个方向肆无忌惮地流淌,殷红的冰面反映出一张张惊恐的脸。
里面的人只能勉强守住,根本已无力反攻。
战胜只是时间问题,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左首的进攻则艰难得多。
那六具巨大的石兽就像六堵铜墙,将赤金具的进攻路线封得死死的,其手臂上安装的强弩甚至曾一口气射穿两具赤金具。
虽然武狱立即调整部署,指挥两架长尾的赤金兽趁乱削掉了对方的强弩,但已损失了十架赤金具,害得其余赤金兽们都不敢过于靠近。
武狱的副手武灿道:&ldquo大人,要加强左面的攻击吗?&rdquo武狱沉吟道:&ldquo不忙&hellip&hellip你不觉得对方很奇怪吗?&rdquo武灿瞧了半天,道:&ldquo大人是指&hellip&hellip他们各自为战?&rdquo &ldquo不错。
面对如此多的赤金具,他们不集中防守,却远远地分做两组,相互间也没有任何策应,不是自找死路么?&rdquo 武灿道:&ldquo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两伙人,所以各自为战。
周人和妖族、巫族等多有矛盾,如此局面,我们在北冥就曾见过。
&rdquo 武狱点头道:&ldquo正是如此。
右边的只留十五架就够了,缠住他们,等他们疲惫了,禁制失去效力后再冲。
剩下的全部给我强攻左边的石兽!&rdquo 他的副手武灿立即吹起号角,指挥赤金具们重新聚集。
号角刚吹了两声,眼前陡地一亮,随即被股巨大的力量冲得向后翻倒。
这股狂暴的力量将他俩持续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头顶上的云雾翻腾着退开,菱号星槎整个清晰地露了出来&mdash&mdash一道强光正中腹部,轰然巨响中,两具冲镧同时破裂,喷出大量轻气,带得星槎明显地向左侧歪去。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的天!&rdquo武狱不敢相信地抓着脑门:&ldquo他们怎么还没离开?&rdquo &ldquo大人,下面!&rdquo 武狱扑到山石边,只看了一眼,便倒吸着冷气:&ldquo上当了!他们不是在防御,他们是真想射下星槎!快!快调集所有赤金具,先把左边给我灭了!&rdquo 冲击发生时,武宽正伏身在瞰云镜上往下观看,那道强光一下让他双目疼痛难当,接着舰身猛地一震。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搀扶着坐下,一名侍从正拼命用布捂着他额头上的伤口止血。
旁边的士兵们纷纷喊道:&ldquo右首,乙号、丙号冲镧破裂!&rdquo &ldquo双向稳定翼脱落!右首,庚、壬平衡辅翼脱落&rdquo &ldquo底舱轻气泄露!五间舱室已经封闭,人员伤亡尚未确定!&rdquo &ldquo舰身仍持续左倾,常翼士要求尾部冲镧打开,否则无法稳定!&rdquo &ldquo告诉他,现在还不行,尽力稳住!&rdquo武宽推开侍从,自己捂着伤口道:&ldquo谁在收回锚?&rdquo 一名伍长浑身颤抖着跪下道:&ldquo大&hellip&hellip大人&hellip&hellip出了些意外&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为何不报告?&rdquo &ldquo已&hellip&hellip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了&hellip&hellip&rdquo 武宽照他的脸一脚踢去,怒道:&ldquo混帐!你差点要了全船的命!给我抓起来,回去按律治罪!立即派人下锚舱去看,必须马上收回!&rdquo 一名观察伍长报告道:&ldquo大人,云雾笼罩,仍然无法确定是什么攻击!&rdquo 武宽点点头,站起身摘下了头盔,对身旁两名侍卫道:&ldquo我知道是谁。
祭鼎侍侯。
&rdquo 武扁此刻正在底舱冲着突击箭舱的士兵吼道:&ldquo不要管,给我往下射!什么?赤金具?现在还管什么赤金具,听我号令,向对方攻击点放箭!放箭!没我命令不许停下!过来十个人,跟我去锚舱!&rdquo 他还没进锚舱,就听见里面乱成一团,有人大声怒骂,也有人拿着剑咚咚咚地敲砸着门。
武扁冲进去喝道:&ldquo肃静!怎么回事?&rdquo 里面的人立时站好,分开一条路。
一名十长面色紧张地向武扁行礼道:&ldquo大人,有&hellip&hellip有根锚没有收上来。
&rdquo &ldquo那为何还不进去收!&rdquo &ldquo门&hellip&hellip&rdquo那十长艰难地道:&ldquo门从里面锁上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们是死人吗!砸开!&rdquo 两名士兵忙举着修补用的铜锤冲上去狠狠砸门。
刚砸了几下,其中一人突然后退两步。
他身后一名士兵道:&ldquo快砸呀!&rdquo伸手推他,谁知那人随手而倒。
那士兵忙道:&ldquo你干吗?&rdquo拉了两下,那人纹丝不动,那士兵将他翻过身来,骇得一哆嗦&mdash&mdash只见他胸前不知什么时候穿了个大洞,血如泉涌,浑身都已被鲜血染透,但门上却没有任何痕迹。
周围的士兵都吓得惊呼一声,纷纷后退。
武扁怒道:&ldquo做什么?&rdquo众人乱七八糟地道:&ldquo是&hellip&hellip是不是什么妖怪?&rdquo &ldquo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hellip&hellip没看见有东西出来啊!&rdquo &ldquo是怪物,我见过,就、就是刚才接收的地方那种怪物!太可怕了,一定是妖魔作祟!常吉士根本不该让那老头上船&hellip&hellip&rdquo 武扁一把抽出剑,厉声道:&ldquo住口!谁敢在身后胡言乱语,我定斩不饶!给我继续砸!&rdquo 有庶吉士之命,士兵们不敢怠慢,又有两名士兵上前,三个人一起猛砸。
突地三人同时惨叫,向后翻倒,每人的胸口都是鲜血狂喷,洒得离得近的士兵满头满脸的血。
众人惊慌后退的时候,武扁见流到地上的血迅速汇集在一起,从门逢底缩了进去。
他一下醒悟过来,知道对方是操纵水术的高手,刚才定是用水箭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便大声道:&ldquo传重甲侍卫,拿弓弩来!&rdquo &ldquo该&hellip&hellip该死!&rdquo武狱拼出老命顶住那股巨大的压力,不使自己倒下,却无助地看着那道光再度袭击菱号星槎。
这一次星槎及时向右侧了一下,第五具冲镧避开了正面冲击,并没有立即破裂。
但左侧的主翼遭到重创,三分之一的赤金护甲被剥离,向下坠落,砸在巫人设置的符文冰盖上,却仍然没能砸破冰盖。
&ldquo这&hellip&hellip这是算计好的!&rdquo武狱彻底明白过来,背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现在看得更清楚了,这两伙人非但不是像自己所猜想的那样相互敌对,反而是彼此合作,那些周国人和妖族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禁锢了菱号的一根锚,使其无法升空脱离战场;石兽和虎贲侍卫守卫的阵里则有一个更匪夷所思的事物在强攻菱号,而且对方显然深懂星槎的软肋,几轮攻击全是向着腹部冲镧而去。
一旦这几部冲镧无法运行,在这样的低空,被锚缚住的菱号甚至可能失去浮空能力坠毁&hellip&hellip这些阴险的家伙! 武灿已经吓傻了,呆呆望着发出光箭的地方,似乎仍不敢相信。
他的号角停顿下来,围攻的赤金具们便不知所措地跟着停下。
武狱一巴掌扇过去,喝道:&ldquo想死吗!为什么不进攻?&rdquo 武灿捂着脸道:&ldquo大、大人,攻击哪边?&rdquo &ldquo两边!不!&rdquo武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瞪大了眼观察着,片刻方道:&ldquo把左边所有的豹型赤金具都撤回来,全力攻击右首!&rdquo 武灿道:&ldquo大&hellip&hellip大人,但是&hellip&hellip但是左首的人在攻击星槎&hellip&hellip&rdquo 武狱正要呵斥他,忽见云雾翻腾,一排箭飞速钻出,雨点般射在那几具石兽身上,射得&ldquo乒乒砰砰&rdquo乱响,两、三名虎贲侍卫不及防备,身上插得如刺猬一般,当场毙命。
武狱叫道:&ldquo好!他们终于下决心攻击了!你懂什么,左首才是关键,放开了锚,星槎快速升空,只要越过那边的山头,对方就无法攻击了!快,快吹号角!&rdquo 舰身再一次在剧烈震动中转向,并且倾斜得愈加厉害,武扁不得不扶着墙才站稳。
四名弓弩手已经到位,举着弩对准了那扇紧闭的舱门。
这种弩弓力道极强,上箭需两人才行。
因为门后是最外的一间舱室,一名随军术士正逐一将符文贴在箭尖,以保证箭穿过舱门后铜制箭尖能迅速破裂,不至于破坏舰体。
武扁一面催促,一面询问传令兵底舱冲镧室的情况,忽见两名百夫长匆匆赶来。
其中一人是武宽的贴身侍卫武同术,抱着八足两兽龙头云纹鼎,鼎中间是象征常吉士尊贵身份的飞虎印。
此刻舰身不住摇晃,他抱着鼎下到这里已经满头大汗,但坚持着站得笔直。
另一名百夫长武嘉大声喝道:&ldquo传&mdash&mdash常吉士之命,庶吉士武扁听令!&rdquo 武扁忙单膝跪下,其余士兵要跟着跪,武扁道:&ldquo身着重甲者不跪,看好舱门!&rdquo 武嘉沉声道:&ldquo庶吉士武扁暂摄常吉士之职,执掌飞虎印,担负全舰指挥之重任,不得稍懈!&rdquo 武扁呆呆地抬起头,似乎没听明白。
武嘉道:&ldquo还不接印?常吉士之命不得违抗!&rdquo 武扁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道:&ldquo常吉士人呢?&rdquo 武同术突然哽咽着道:&ldquo大人驾驶的冲梭此刻应该已经脱离了舰身,他&hellip&hellip他要去与那人交战了!&rdquo &ldquo什么!&rdquo武扁跳起身来,按剑怒道:&ldquo常吉士身负全舰之安危重责,这种大事,你们怎么可以由着他乱来?&rdquo &ldquo庶吉士恕罪!&rdquo武嘉跪下道:&ldquo大人说,此事非他亲自不可。
目前本舰中了对方的埋伏,已经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大人要求庶吉士立即想法带领本舰彻底脱离战场,尽快前往北冥琨城。
&rdquo &ldquo那他怎么不亲自带领本舰离开?&rdquo武扁几乎歇斯底里地叫出来。
武同术因抱着鼎,按律不可向除了帝君之外的任何人下跪行礼,见武嘉不住磕头,便大声道:&ldquo我族之人,岂有不战而退之理?岂有视死而惧之事?此大人之言,庶吉士勿再做儿女之态了!&rdquo 武扁一震,慢慢回复沉静。
他转头环视四周,见到的每一双眼睛里都同时流露着惧怕和期盼的神情,顿了片刻,终于伸手取出了飞虎印。
星槎上至高的权利已经交移,所有人立即伏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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