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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一声,还未觉得痛,心上已经有了道道裂纹,半晌后,疼痛才沿着纵横的裂纹丝丝缕缕地漫入全身,疼得身子微微地颤着。
抬头看向他,他与我眼光一触,瞳孔似乎骤然一缩,立即移开了视线。
我固执地盯着他,他却只是专注地凝视着陶土瓶中的白梅,我眼中的“为什么”和伤心,他全都似乎看不见。
他不会再理你,离开吧!至少一切还未完全揭破,还可以貌似有尊严地离去。
心中一个声音细细地劝着,可另一边却是不死心,总觉得他会再抬头看我一眼。
很久后,我默默站起,向外走去,到门口伸手拉门时,方发觉手中还紧紧的握着玉笛,太过用力,指甲透进手心,涔出些许血,浸染到碧玉笛上,点点惊心地殷红。
我转身将玉笛轻轻搁在桌上,一步一步地出了门。
半黑中,我不辨方向地走着,是否回落玉坊,我根本没有想起。
脑子中只雷鸣一般的声音,反反复复,“听着陌生,曲子倒是不错,可你吹得不好。
” 为什么?为什么?他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可他为何又对我这么好?为何我晚归时,会在灯下等我?为什么我每一个小毛病都惦记着,都仔细开了方子给我,时时叮嘱?为什么会温和疼惜地和我说话?为什么给我过生日?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我的脑袋疼得似乎要炸裂。
新年时节,户户门前都挂着巨大的红灯笼,温暖的红光映晕在街道上,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肉香味,一切都是温馨甜美,抬眼处手一掬就是满手家的幸福,可低头处只有自己的影子相随,随着灯光忽强忽弱,瑟绰晃动。
几个贪玩的孩童正在路口烧爆竹玩,竹子在火光里发出阵阵的“噼啪”声,孩子们嘻嘻笑着,半捂着耳朵躲在远处等着那几声震天动地的炸响。
我直直从火旁走过,恰巧竹火爆开,一声大响后,几点火星落在我的裙上,微风一吹,迅速燃起。
孩童一看闯了祸,叫嚷了几声一哄而散。
我低头看着裙裾上的火越烧越大,呆了一瞬,才猛然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情急下忙用手去拍,火势却是止也止不住,正急得想索性躺在地上打滚灭掉火,一件锦鼠毛皮氅扑打在裙上,三两下已经扑灭火。
正文10 “手伤着了吗?”霍去病问,我摇摇头,把左手缩到了身后。
霍去病抖了抖手上的大氅,叹道:“可惜了,前几日刚从皇上那得来的,今日才上身。
” 我本想说赔他一件,一听是皇上赏赐,又闭上了嘴巴。
他看了我两眼,把大氅披在我身上,“虽说不好了,可比你这大洞小窟窿的裙子还是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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