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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仁躺在床上,心中忐忑,好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窗事发,也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雷霆之怒。
刚才有点累着了,胸前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痛,似乎又裂开了,痛得褚仁神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门帘一挑,推门进来的,竟然是齐克新。
褚仁吃了一惊,忙用被子盖住了下半张脸,只留出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觑着齐克新的脸色。
“怕成这样?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怎么刚才前头没见到你?阖府里所有人都在,单单你这么没规矩!古尔察是怎么教你的?!”齐克新的脸色极为疲倦,话音也透着说不出的烦躁。
褚仁更是害怕,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说实话!说了就不罚你,若是让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我绝饶不了你!”齐克新皱着眉头,逼视着褚仁。
褚仁嗫嚅道:“我把那个人放走了……” “哪个人?” “那个汉人……”褚仁这才想起,自己连那两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
“还有吗?!”齐克新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不该不听古尔察的,一个人跑到府门外……” “还有吗?!” “我不该把阿玛给我的玉佩送给别人当做信物,结果被弄碎了……” “还有吗?!” 褚仁想了想,“没了……” “你自己说,该打多少?”齐克新的语调冷冷的,有些骇人。
褚仁大急,“傅先生说了,我不能挨打的,不然脑子中的淤血又生,会失明的。
” “你倒是很听那个傅先生的话啊!”齐克新冷哼了一声。
褚仁见齐克新语气不善,忙怯怯地解释道:“他是医生,我是病人,病人就该遵医嘱,不是吗……” “医生?你不会是巴不得失明了,好再去他身边吧?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朱衣黄冠的道士?那只是为了心怀前明,不肯剃发易服,掩人耳目罢了。
” “您……您怎么知道?”褚仁一惊。
“你这三年跟什么人在一起,我会不详查吗?”齐克新语气森然。
褚仁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会不会对傅山不利? “你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你到底是傅仁?还是齐敏?”齐克新厉声问道。
“阿玛……”褚仁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叫我阿玛!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褚仁强撑着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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