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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后,带苏礼去了另一片树荫。
“我承认我之前是有过侥幸的想法,但那也只是因为你不在身边。
我和单笛没有真正交往过,之前你在大礼堂看到我坐在那里,是因为……因为她请我了,你又一直不理我,我以为坐在那里可以离你近一些,没想到你没进二选……” 苏礼早就知道他的说话技巧,不过是渣男间惯用的不拒绝不放弃原则,不拒绝外部诱惑,又不愿意放弃以前培养出的感情。
既想找个稳定的避风港,又想追求新鲜,只要端的水够多,就总能喝到甜味。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建议他去参加《乘风破浪的海王》。
深呼吸几番压下不适,苏礼问:“你真觉得自己错了?” 贺博简一看有转圜的余地,赶紧点头道:“只要你愿意听我解释,怎样都可以。
” 苏礼努了努嘴,示意不知道谁丢在路边的一个纸箱:“那你挂个我错了的牌子绕操场跑十圈吧。
” “啊??” 这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不愿意就算了。
” “没,不,”贺博简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岂会折服于区区小事,他心一横,宣誓般道,“我愿意!” 这声“我愿意”响彻云天,准确无误地扎进车内男人的耳中。
程懿咬紧后槽牙,搭在方向盘上的掌骨绷出根根分明的凹陷。
苏礼不过是找个托词耍耍渣男,想暗中羞辱下让贺博简知难而退,谁知道贺博简憨成这样,居然真的同意了。
但自己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收回,她目送贺博简拆了纸箱,将牌子挂到胸前之后,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车载音响正在随机播放,男歌手从“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唱到了“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程懿眯了眯眼,打开了雨刮器,又拉开抽屉取了支烟。
火还没来得及点燃,开关门声火速响起,伴随着苏礼的催促—— “赶紧走,等贺博简跑完就来不及了,我们都得死!” “……” 苏礼又匪夷所思地顿了顿,“你开雨刮器干嘛,下雨了吗?我刚没觉着啊?” “…………” “手误,”程懿说,“歌手唱太惨了。
” 他低头切歌,藏走唇角那抹蠢蠢欲动的笑意,正觉天气放晴不少,后座又探过来一颗圆圆的脑袋: “空调也打这么低,你是帝企鹅住在南极吗?” “又是空调又开雨刮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在车里伤心太平洋。
” 程懿嘴角一僵。
车子顺利点火,他调走话题:“那男的都和你说了什么?” 男人言语中的轻蔑与不屑,仿佛那名字根本不配被提及,苏礼反应了几秒,才知道他是问贺博简。
“你是搞信访调查的?”她低头捣鼓手机,“不如我们确定关系和分手的时间也给你报备下呗?” 还没等程懿回复,像是被自己说的话激活了思路,她想到什么,骤然僵住,轻轻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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