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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越狱·赌局(3/5)

以手托腮:&ldquo我去越州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

今天还打听到,几个月前,有一个羽族的官差借办案为名,刺杀了一名羽人叛逆,听说那个人和黎耀来往密切。

唉,看来什么事情都和黎耀脱不开干系。

&rdquo &ldquo那个人好大的胆子,&rdquo邱韵若有所思,&ldquo敢在黎耀眼皮底下杀死他的重要眼线。

他逃脱了吗?&rdquo 君无行摇摇头:&ldquo被抓了。

似乎是等着秋后问斩,也快了。

&rdquo 三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等死。

纬苍然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像他这样的人,在做事之前的确可以不计较生死,乃至于豪气干云,但当事情做完,静待死亡临近时,那种不安和恐惧,毕竟还是无法消除的。

当雷冰去探望他时,他总是一副淡然处之、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但雷冰没来时,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深藏心底的脆弱。

他甚至连死神距离自己还有多少步都不知道,却只知道它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藏在黑暗处窥视着自己,耐心地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真难熬啊,纬苍然想,还不如自己审判自己得了。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并且出乎他意料的,他等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机。

一个月前,他隔壁的那名杀人犯被拉出去砍了脑袋,囚室空了好长时间。

大半个月后,来了一位新邻居。

该邻居生得白白净净,一双手十指纤纤,俨然一个闭门造车的酸腐学子,但纬苍然注意到,当他被押进来时,全身上下的镣铐枷锁与其说时锁人,不如说是在锁一头熊。

而押送他进来的兵丁居然一个个头上戴着头套,显然是怕被他记住面孔。

作为一个勤于钻研业务的捕快,纬苍然很快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出一个名字,与眼前这个重犯对上了号。

若说宛越一带有如此威慑力的盗匪,两只手就可以数得清楚了,但这些盗匪大多青面獠牙虎虎生威,长相如此清俊秀气的,大概就只有一个人了:被称为&ldquo无心秀士&rdquo的余斌品。

此人不但长得文气,名字也是温文尔雅,但是在江湖中出道不过半年,就已经得到了&ldquo黑心秀士&rdquo的雅号,再过一年,&ldquo黑心&rdquo改成了&ldquo无心&rdquo,他的残忍凶暴可想而知。

纬苍然脑子里印象比较深刻的案件就有三四起,每一起都是骇人听闻的血案。

如今这样的凶徒居然被捉拿归案了,纬苍然都不由得要佩服宛州的捕快们。

既然处于闲得无聊的等死过程,纬苍然自然而然地凭着职业本能将观察余斌品当作了日常消遣,两人之间虽隔一墙,但墙上有裂缝,看过去不难。

他发现余斌品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每天狱卒过来送饭,他都会很礼貌地点头道谢,有意思的是,被他致谢的狱卒每每惶恐不安,恨不能多长出一条腿疾奔而逃。

如此过了三天,每天替他送饭的那名狱卒好像是生病告假了,换了个新的来。

这位大爷似乎没听说过无心秀士的威名,给饭的时候毫不客气,甚至还故意将勺一歪,把半勺滚烫的稀粥泼到了余斌品的手上。

余斌品就像没有痛觉,既不叫疼也不缩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慢吞吞擦掉手上的粥,温和地问:&ldquo这位大爷,小生不知有何出得罪了您?您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rdquo &ldquo你们这些死囚犯,横竖都难逃一死,何不在临死前把自己弄得稍微舒服点呢?&rdquo狱卒答非所问,但纬苍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了。

这是死囚牢中的狱卒常玩的花样,若是囚犯们给他们使点金铢银毫,他们就会让你好过点,甚至于违禁从外面弄些好酒好菜来;但如果不给好处,他们就会尽情地折磨你,反正将死之人也不会有谁去关照。

余斌品微微一笑:&ldquo您要是早说清楚,不就半点麻烦没有了吗?&rdquo他探手入怀,看来是掏摸着什么。

狱卒一喜,忙伸手去接。

他知道,虽然此处为死囚牢,但天下之事都脱不开&ldquo打点&rdquo两个字,这个死囚身上能留有钱财,也不足为奇。

死囚的右手慢慢伸了出来,但手中却并没有金币银币。

狱卒一愣神间,那只手已经如闪电般探出,在他的双肩上各点了一下。

这两下准确地命中了他气血运行的节点,令他双臂酸麻,暂时不能动弹。

就在狱卒错愕万分之际,余斌品的左手已经从栅栏的缝隙中硬挤过去,捏住了他的下巴,轻轻一用力,喀喇一声,下颏应声脱臼。

余斌品空出来的右手此时端起了那半碗稀粥,全部倒进了狱卒的嘴里,居然一滴都没有浪费。

狱卒痛得满地打滚,但由于舌头被烫坏了,一时说不清楚话,只能发出野兽般呜呜咽咽的声音,其状颇为凄惨。

余斌品却神色不变,轻柔地说:&ldquo你看,连我的口粮都全部孝敬您了,这样的好处,足见我的诚意了吧?&rdquo 此时其余狱卒听到声响,进来将那倒霉蛋救出去,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了的恶棍,竟然无一人敢对余斌品稍有呵斥,更不必提惩罚了。

等他们离开后,余斌品懒洋洋地在床上一靠,忽然听到隔邻有人对他说话:&ldquo多余了。

&rdquo 余斌品仍然彬彬有礼地问:&ldquo请问,什么多余了?&rdquo他一面说,一面慢吞吞地来到了两间囚室交界的墙边,双手快速抓握,活动着手指。

&ldquo点他手臂,多余,&rdquo对方说话很简洁,&ldquo耳后有一处,点则晕厥。

&rdquo 余斌品僵住了,双眼慢慢眯成一条缝。

他透过墙缝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的这位邻居,这是个高瘦的羽人,虽然身上的囚服肮脏不堪,但头脸和头发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和一般蓬头垢面毫无生气的死囚不大一样。

此时他正躺在床上,面朝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余斌品能够感觉到,他也观察着自己。

&ldquo受教了!&rdquo余斌品回答,&ldquo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rdquo &ldquo纬苍然,宁州虎翼司高级捕快。

&rdquo对方回答。

虎翼司?余斌品一怔。

他知道羽族的所谓皇朝是由多个城邦联合而成,但虎翼司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城邦,而是由羽皇直属管辖,其中的人物个个绝非一般。

他脑子里一激灵,忽然想起了此人的身份:&ldquo您就是在花船赏上一箭射死了楚净风的那位刺客?&rdquo 此后两人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这位余斌品向来与官家作对到底,对于纬苍然这种敢在虎口拔牙的人才自然青眼有加。

虽然此人惜字如金,他还是乐意与之谈谈说说。

两人偶尔交流两句武学,纬苍然的武艺之高也令余斌品颇为注目。

&ldquo想逃出去吗?&rdquo这一天余斌品突然问。

纬苍然听了这话毫不吃惊,倒像是早就在盼着他这么问了,所以打得很干脆:&ldquo想。

&rdquo 余斌品笑了起来:&ldquo从我到这里那天起,你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吧?你知道凭你一个人的能力不足以越狱,但我的手下可以做到这一点,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绝不会甘心等死,所以一定会越狱。

&rdquo 纬苍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ldquo你对我有用,我对你同样。

&rdquo 余斌品拍起手来:&ldquo爽快!我最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省掉许多虚伪的说辞。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对我的用处在哪里?要知道不必依靠你的力量,我一样可以脱困而出。

&rdquo &ldquo不在逃狱,而在逃狱后,&rdquo纬苍然回答,&ldquo我能帮你发财。

&rdquo 余斌品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

他听完纬苍然的讲述后,沉思了许久,突然一反常态地爆了一句粗口:&ldquo干他娘!好大的生意!&rdquo &ldquo你不敢?&rdquo纬苍然靠在墙缝边斜他一眼。

&ldquo你不用激我,&rdquo余斌品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ldquo这世上我不敢做的事情只怕还没有。

&rdquo 余斌品的话只说了一半。

不但他不敢做的事情少,做不到的事情也很少。

连纬苍然自己都没想到,两人这番对话刚刚过去了一天,第二天夜里,他的党羽就动手了,而且用的是一种看似常规、此情此景下却绝对匪夷所思的方式。

&ldquo太强。

&rdquo纬苍然感慨说。

&ldquo怎讲?&rdquo余斌品笑问,模仿着他的简洁语气。

&ldquo如此严密看防,不到十天,一条地道,&rdquo纬苍然说,&ldquo河络也不过如此。

&rdquo 余斌品得意非常:&ldquo这你可说错了。

这条地道足足挖了两月有余。

&rdquo说话间,两人都已从地道里钻了出去。

凉爽的秋风吹过,提醒着纬苍然季节的变迁。

他仰起头,看着久违了的闪烁星光,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一阵激动:能活下来,总是一桩大大的好事。

&ldquo我早就料到日后必有一天被官府捉拿,&rdquo余斌品拍拍他的肩膀,&ldquo这条地道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挖好了,隔了那么久官府才抓住我,可算是无能。

&rdquo &ldquo你如何猜到恰好关于此处?&rdquo纬苍然问。

&ldquo我又不是神,当然猜不到,&rdquo余斌品哈哈大笑,&ldquo但我能猜到我这样的重犯会被关在哪个级别的监狱里,所以我在这些地方都挖了地道。

&rdquo 他话锋一转:&ldquo现在我把你带了出来,你也该带我去发财了。

今晚正是最好的机会,他们绝对料不到我刚刚出狱就敢去作案,而且出手就是劫黎氏的金库。

不过这正是我的作风啊。

&rdquo 纬苍然打个手势,当先行进。

在雷冰一趟趟来探望他的过程中,他悄悄委托她向黎鸿打探了一些关键的信息,黎氏的金库所在地便是其中之一。

&ldquo你打听到了也没用,&rdquo雷冰说,&ldquo金库所在地本身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关键是那里总是驻扎着几万人,除非你能搬来一支军队,否则是进不去的。

&rdquo &ldquo驻扎着几万人&rdquo云云无疑是夸张的说法,但黎氏金库某种程度上关系着宛州的经济命脉,的确看守严密,除了黎氏自己的人马外,还有官府的驻军。

如果在平日里,余斌品势力虽大,毕竟只是草寇,想要打这金库的主意并不大现实。

但今晚不同,如余斌品所说,他这样的要犯人入狱仅仅十天即告越狱,乃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官府的力量必然倾巢出动,在他可能的藏身之所展开拉网一样的大搜捕。

在这种时刻,黎氏金库的防卫反而会空虚。

毕竟要掌握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的思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假如这个亡命徒身边有个曾经的官差协助,那就更加防不胜防了。

然而当他们攻进去之后,才感到有些后悔。

这不单单是因为虽然少了官府的力量,但黎氏自己的兵丁还是数量不小;也不只是因为这些人中暗伏了不少高手,令余斌品折损了几名心腹干将,自己也受了伤;还有一个更加要命的原因&hellip&hellip&ldquo你见过这种门锁么,虎翼司高级捕快大人?&rdquo余斌品喘着粗气问,受伤的左肋还在不断滴着鲜血。

纬苍然摇头:&ldquo从未见过。

&rdquo的确,他虽然也见过不少结实的金属门和精巧的机关锁,类似黎氏金库这样的库门却是头次见识。

首先它的门是用一整块厚重的钢板所铸,比同体积的石门硬度更大,即便使用炸药也很难炸开。

其次是门上的锁,使用的是一种古怪的链式复合锁,一共有十二个锁眼,而且这些锁一环套一环,必须按照特定的顺序来开启,否则整套机关就会完全锁死,恐怕真的只有动用炸药才能开启了。

&ldquo不够。

&rdquo纬苍然看了看余斌品的下属所准备的炸药,摇摇头。

&ldquo纬先生,我们千辛万苦损兵折将到了这里,现在你告诉我们打不开?&rdquo余斌品的双眼又眯了起来。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总是通情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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