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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一面计算时间,一面推测局势的变化。
又一面观察枯莲大师的情形。
到了第四十息之时,她忽然开口道:“我们的计划已经改变啦,这一场有烦宗旋宗大侠上阵,攻占一城。
” 众人都大感意外,连枯莲大师也霍地睁大双眼。
宗旋向端木芙抱拳道:“在下遵命去啦!” 大步走出,英姿飒飒,惹人注目。
他才一踏上浮桥,敌方阵中也就奔出一人。
端木芙向枯莲大师道:“庵主看了对方此人出阵之快,当知疏勒国师早已吩咐定当。
而他已算定这一场必是庵主出阵,是以这个敌人,必有某种功夫,自以为可以对付庵主的。
” 枯莲大师冷冷道:“贫尼倒是不大服气,对方有什么高手,竟能对付贫尼的?” 端木芙笑道:“庵主功力虽是强绝一时,刚才出手拚斗,也没有费了多大的劲,就击败了对方。
但以晚辈观察,表面上,你们拚斗得不算十分激烈,应该是耗力不多。
但事实上,你们在拚斗心功之时,双方都损耗了大量的心力。
晚辈如若估计得不错,则庵主想恢复至平时水准,最少也须半个时辰之久。
” 她话声一顿,好让对方表示意见。
枯莲大师素来罕得开口,这刻只点点头,表示她所言不假。
端木芙这才又道:“再者,以今日的战局而言,我方五场已胜其四,疏勒国师计算到这一场关键重大,假如他们再输这一场,则往后纵然派遣全部高手出阵,连赢四场,也不过是和局而已!但这一来,他却得损失了许多实力。
这是由于每个人在三日之中,只许出场一次的限制所致。
故此,他一定在这一场派出武功真强之人,准备与庵主硬拚功力。
庵主既然未能完全恢复,吃亏太大,这一场恐怕不易闯过。
有这许多缘故,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让宗大侠以生力军之身,出场硬拚。
” 枯莲大师虽然不大服气宗旋会强过她这刻的情况,但对于端木芙的推测判断,却不能不衷心佩服。
这时那疏勒国师的未来夫人蒙娜,已大声介绍道:“这一位是沙尔诺夫,罗刹国高手,但自幼定居乌鲁木齐。
” 中原群雄几乎都不晓得乌鲁木齐是什么地方,但却知道罗刹国,听过不少传说。
这时,但见那沙尔诺夫黄发蓝眸,深目高鼻,双臂长满了黄毛,简直有如怪物,都特别感到兴趣,自然也禁不住替宗旋担心。
双方在擂台上一站,但见宗旋比那沙尔诺夫矮小得多。
而宗旋使的是剑,那沙尔诺夫使的是一把大刀和一面盾牌。
在兵器上而言,宗旋也大显吃亏。
但宗旋却毫无紧张之色,举止之间,英风飒飒。
沙尔诺夫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咀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容。
他突然以讶异的眼光,向宗旋背后望去。
宗旋微微一怔,扭头观看。
沙尔诺夫挥刀疾砍,口中发出得意的狞笑。
原来,他乃是用计诱骗宗旋分心,以便实施暗袭。
宗旋这一中计,他可就禁不住得意地狞笑出声。
但见宗旋身形侧旋闪开,其快如风。
倒像是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时间恰到好处,丝毫未曾吃亏。
两人乍分又合,霎时间,刀光剑气,纵横飞舞。
但观战之人,无不发出嘘声倒采。
人人皆瞧出沙尔诺夫使的诡计,心中对他大是鄙夷。
浮台上的中原高手们,眼见这沙尔诺夫武功如此高强,而又如此卑鄙奸狡,无不相顾失色。
五台癞僧晏明道:“端木小姐,这罗刹国高手太阴损恶毒了。
假如宗大侠因此而败阵,咱们连报仇也无望,实在太不甘心。
” 端木芙道:“大师之言甚是,但以奴家愚见,宗大侠不致于失手落败。
据我所知,罗刹国之人,坏的真坏,西域诸国对这一族之人,亦极为厌恶忌惮。
” 彭典摇摇头,道:“这斯真是卑鄙得可以,若不是宗大侠机警过人,只怕早就中了暗算啦!” 他突然感到一对澄澈明亮的目光,正向他瞧看,登时心头一慌,连忙低头不语。
这对目光,自然是秦霜波的,彭典感到心虚负疚,是以不敢向她回望。
擂台上的宗旋,剑光飞洒,矫夭如龙,与那沙尔诺夫斗得十分激烈,惊险百出,他的威名,目下武林无人不知,但见过他武功之人,却少之又少。
这刻见他功力如此深厚,剑法这般奇奥灵动,方知他胆敢得罪独尊山庄,敢情真有两手真功夫。
那沙尔诺夫的刀盾毫不示弱,攻守兼备。
刀势之凶悍威强,中土确实罕见。
他不但抵得住宗旋的攻势,甚且远略略占点上风,攻多守少。
这两位高手翻翻滚滚的鏖战了七八十招,沙尔诺夫由于有盾牌护身,苦苦进迫。
宗旋硬拚不过,也就只好步步退却。
又斗了二十余招,但见宗旋圈子越退越大,形势若是照这样子发展下去,迟早得退出擂台,掉在水中。
西域方面之人,采声雷动,中原方面则全然静寂无声,对照之下,优劣胜败之数,已可得见。
此时,秦霜波心中也不禁暗暗替宗旋着急,因为她自然看得出那沙尔诺夫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狡诈多智,目下分明是利用兵器的优点硬拚,直是迫得宗旋不能不往后退,造成了这等危险的局势。
她心念电转间,立时想得一计。
当即向雷世雄道:“雷大庄主何不出言激励宗大侠,并且鼓动众人呐喊助威?” 雷世雄点头道:“对!正该如此。
” 他深深呼一口气,抖丹田大喝道:“宗大侠加点劲,扬威异国,此其时也!” 他接着向众人叫道:“请大家给宗大侠呐喊助威。
” 顿时喊声如山洪暴发,有惊天动地之势。
宗旋果然精神一振,唰唰唰连攻了三剑,缓住了敌人进迫之势。
紧接着左手起处,一条长长的黑影,迅急扫出,原来是一条长达六尺的皮鞭。
他以这条皮鞭抽扫缠卷,抵消了对方盾牌的压力,因此之故,形势立时扭转,不须再步步后退。
双方呐喊之声闹成一片,震耳欲聋。
擂台上的两人,斗得更激烈凶险,大有立判胜负存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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