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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楚觉得黎穆就是字面意思。
并不是说看见了现实中的某些阴影,然后借用比喻或者将其形象化再画到画上。
那这个话是要怎么理解呢? 难不成黎穆平日见到的东西,就跟画里的一样,都是扭曲可怖的血肉跟内脏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普通人不早就疯了,这人为什么还能表现得跟平常人一样?? “我十三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黎穆道,“然后经历过一次脑外科手术,活下来了,却也患上了严重的知觉障碍。
” “你……” 卜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刚才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是黎穆小就这样,就跟患色盲的人眼里都是黑白颜色一样,察觉不出问题,可黎穆这么一说,那他居然还这么“正常”这一点就显得异常了。
这种情况,长期活在这样病态的世界里,不是心态好就能做到的,就算心态再好都做不到。
黎穆对他笑,将声音又放轻了许些:“这件事情,我只跟你说过。
” “他们都认为我痊愈了。
” 勉强能辨认出轮廓,再跟记忆中的事物对照,听着他人的话语跟反应做出相应的表现,他伪装得很好。
卜楚想着,若不是黎穆那高得过分的好感度,他不会主动对自己说这些事情。
或许这也算在通关条件的“一切”里,想要挖掘出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卜楚:“那人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他在搜集更多的情报。
除了“花”这幅画以外,黎穆其他的画作再没有别人。
见卜楚只是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黎穆顿了一下,随后笑意加深。
他笑道:“其实跟其他东西也差不多。
” 只是肉块组成了人形,在动,在说话而已,就连那说话的声音也是刺耳的。
可卜楚是不同的。
“只有你是不同的。
”他说着,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却又克制着,近乎贪婪的看着卜楚, “你是黑暗里唯一的光,废土上唯一的花,是蝴蝶,是雨燕,是我的世界里仅剩的所有美好的一切。
” 他像是想要用所有自己能够想到的辞藻去赞美卜楚。
卜楚看着他,也笑了一声:“你们艺术家,都这么说话?” 如果黎穆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眼中的世界是那样病态,而自己却是画中的样子,格格不入又无比突出,那对方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奇怪。
可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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