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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恶狠狠地咬着他。
宁十四郎开始觉得羞愤。
宁五夫人也开始坐立难安。
宁十四郎犹豫着,站直了身体,看看德妃,又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受了伤的眼神看着夏侯小妹。
夏侯小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旋即便将目光挪开了。
德妃好像没有发觉到他的情绪已经起了变化似的,笑吟吟地催促他:“赶紧捡呀,可别误了午膳的时辰,不然到了皇后娘娘那儿,我可得把罪责都推到你头上去!” 宁十四郎低下头,咬紧了嘴唇,重又低下头,弓着腰,目光一寸一寸地艰难地搜寻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那四分之一的獠牙,缩小成了六分之一。
再之后,又变成了八分之一。
宁五夫人觉得自己不像是坐在凳子上,倒好像是坐在一口烧滚了的油锅上。
她再坐不住了,不得不起身,低三下四地道:“娘娘,十四郎年轻,要是有什么地方触怒了您,您多担待……” “我担待他?笑话!” 德妃斜了她一眼,同时嗤笑出声:“你们家当初上赶着跟我妹妹结亲,难道是因为知道我善解人意,特别能担待人?!” 德妃在宫里边待了这几年,从来都是别人担待她,还没有她担待别人的时候呢! 先前好声好气地跟宁五夫人说话,是因为她很可能是自己妹妹未来的婆母,那个面子是给自己妹妹的,可不是给宁五夫人的! 现在你们家看人下菜,把事情办成这样,故意踩我妹妹的颜面,还指望我担待? 开什么玩笑! 德妃柳眉倒竖,面笼寒霜,一指不远处案上的香炉,冷冷道:“你们有时候在这儿耗,我可没有!” “那一炉香烧完之前,麻利地把东西给我找到,凑不齐,我叫人把你们娘俩儿一起拉出去打!” 宁五夫人与宁十四郎听得脸色大变! 阮仁燧在旁边听着,也给惊了一下。
宁五夫人当下骇然道:“娘娘,我可是正经的外命妇,您怎么能……” 德妃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神色骄横,居高临下道:“外命妇怎么了,很了不起吗?!” “这么了不起,为什么是你站在这儿,我坐在这儿?!” 宁五夫人脸色发青,战战兢兢,再不敢跟德妃抗衡了——因为她知道,德妃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人家的人设在那儿摆着呢,皇长子的生母、圣上的心头肉,内庭风头最盛的宠妃! 宁五夫人瑟瑟地看了一眼那几炷烧了一半的香,再没有闲暇言语,一低头,含着屈辱躬下身体,同儿子宁十四郎一起,搜寻着滚了满地的璎珞配珠。
一颗,两颗,三颗…… 容易有所发现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有缺漏,就只得再去寻那些边边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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