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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次?我不希望你来于家。
” “不希望你打扰于家还有我爸爸的生活。
” “我也不希望你成天对我问东问西,三步就要查次岗,你明白吗?” 他当然不明白,李苒说的这些,甚至他都不觉得是不能做的事情。
他自幼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一句话约束过。
以前,贺家有个传家宝,是个现世仅存,价值连城的唐三彩。
多年前,价值便不可估量。
贺家将它供奉在老宅的书房里,自从贺南方记事,家里每个人都会告诉他——唐三彩很珍贵,不能碰,碎了就再也没有了。
贺南方六岁那年,独自在书房玩时,将唐三彩打碎。
贺家上下如临大敌,他若不是贺家小少爷,估计已经被抡着打。
晚上老爷子回来,看见地上碎一地的瓷器,铁着脸问:“谁干的。
” 贺南方站出来,一点都不怕:“我打碎的。
” 贺老爷子气的拿起板子就要打他,贺南方躲都不躲。
他仰头问:“他们都说唐三彩价值连城,那在贺家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 老爷子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贺南方胆子有这么大,但还是一板子打下去。
“爷爷告诉你,唐三彩没有你重要,但是你把它打碎了,就应该挨罚。
” 那时他才六岁,就已然知道每个人的底线是可以试探的,唐三彩很重要,结果他把唐三彩砸了却只挨了两下打。
在他心里,底线只是平凡普通人对自己珍贵又不能保护的东西,设置的一个警戒线而已。
很多时候,即使越过了警戒线,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苒的底线在贺南方看来,就像脚底下的一层露水那样的浅。
所以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李苒会如此看重于家。
“我为什么不能来?”贺南方的脸色早已在李苒说第一句话时就变了。
李苒:“因为这里不欢迎你。
明白吗?” 她眼中毫不掩饰,袒?露出厌恶:“贺南方,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地方你想去就能去的。
” 贺南方被这样直白拒绝,反而生出一股逆意,他冷声问:“我偏要来,如何?” 李苒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影子,轻着声音却又无比坚定:“行啊,除非我死了。
” 时间仿佛被塞进了冰柜,冻成一团,僵硬在两人中间。
她再抬头时,眼前的贺南方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今晚的脸色极白,月光下,墨黑的发和浓密的眉毛,将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映衬的格外深刻。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盛着这么多的伤心。
仿佛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
他眼睛里的悲伤,仿佛深不见底。
李苒动了动嘴唇,心里有些后悔,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贺南方盯着李苒许久,才声音沙哑道。
像是妥协,又像是自我解救:“李苒,我不进去。
” 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车里,就像回到他的铠甲里。
“孔樊东,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 贺南方这次从法国回来,带来不少礼物。
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区的葡萄酒,禧玛诺的渔具,昂贵的香水,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如今却像垃圾一样,被他扔在路边。
孔樊东将东西放在李苒的身边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贺南方在车内厉声:“走。
” 孔樊东忍不住,小声道:“先生生病了,在法国病了一个星期。
” 李苒回想他刚才苍白的脸色,以及生气时粗重的呼吸声,眼神复杂地看向车内 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李苒看着满地的礼物,默不作声。
这些礼物被孤零零的放在地上,可一开始买礼物的那个人——他该是怀着怎样的雀跃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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