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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
沈源长年在外,很少回家,但他只要在家,每日必会亲手做上一大桌美味,孝敬他的父母。
我因父母早逝,自小住在城主府内,故而和沈源也算得上一起长大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身为独子,却长期住在城卫训练场内,但每次见到他这一番孝心,我心中却总是有些酸酸的感觉。
子欲孝而亲不在,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悲。
——当然,即使我的父母在世,让我如他这般亲自下厨做菜,怕也不太可能。
沈源的父母住在城南,恰好和城卫场遥遥相对。
我们小心翼翼地端着菜肴,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到。
沈源的父亲沈须大叔独自坐在炕上,面色阴沉,看着沈源迈步进屋,将手中的菜肴放下,他却没有说话,也不见动作,直到看到我随沈源进入,方才一愣,笑道:“好小子,好久没见到你了,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我笑道:“总之现在还打不过大叔就是了。
” 或许是自幼失怙的缘故,小城内的每家对我,都有一种不同于对其他小辈的亲昵,而我每次走到别人家中,总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暖——那让我午夜犹觉心酸的温暖。
我笑着和沈大叔搭讪,却见沈源垂手侍立一旁,面色拘谨,仿佛比我还要约束几分,倒像这里是我的家,他才是客人一般。
而沈大叔只是一味和我谈笑,并未开口吃喝。
我转向沈源,笑着没话找话道:“听说现在的江湖形势颇不安稳,你们这一趟却无甚凶险吧?” 沈源淡淡道:“上次行商大大得罪了金刀盟,此次本仗着行踪隐秘,人马强壮,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小霸王孙无病竟然亲自来为难。
幸亏老孙见事机警,我们改变路线躲入蜀中,方才有惊无险。
”说着,他微微摇头道,“小霸王实在名不虚传,我自问也算练了二十年武功,可在金刀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若非……若非得人相助,我此番怕就回不来了。
” 说着,他撩开自己的衣襟,却见一道巨大的伤疤自肋下连到胸前,着实触目惊心。
他说来淡然,我却听出其中无数的惊心动魄。
金刀盟主孙无病以一己之力独霸江东,实乃天下有数的枭雄,此番竟然亲自出手,沈源能够逃脱性命回来,实在是侥幸至极。
沈源面上却不见波澜,似乎根本未将那些关系性命的厮杀谋夺放在心上一般,转身面向沈大叔,深施一躬道:“爹娘,二老的身体可安康?” 沈大叔微微点头道:“我们都好,你不须挂念。
商队乃我虹日城的根本,城主将重任交托给你,你更须尽忠职守,拼死护得商队平安。
” 沈源躬身应是,再闲聊几句,与我并肩退出。
一路回到沈源的小屋内,我已饿得前胸贴肚皮了,苦笑道:“我们也该开吃了吧?” 说着,我一步跨进,却见桌子上竟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小碟,里面却是一条糖醋鱼,只略略动过几口,已然凉透了。
糖醋鱼冷了实在是无法下咽。
我左右看看,却不见别的吃食,讨好地笑道:“师兄,再做点好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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