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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阵眩晕。
尤玉玑赶忙扶了扶,王妃皱眉望过来,望见尤玉玑平和的眼眸,不由一愣——她竟不生气的? 方清怡跑回房令人关了门,不管陈安之怎么叫也不开门。
她必须搬走。
“东西确定都处理了?”她低声问。
红簪点头。
方清怡让两个兄弟在大婚之日给陈安之灌酒,那酒中的确加了东西,连她的两个兄弟也不知情。
那是能让人易怒失态的药。
圣上赐婚,圣意不可违。
可若尤玉玑死了,她不就可以嫁给世子了?就算是继室,也是正妻,是堂堂正正世子妃。
尤玉玑国破离乡,父亲死了,母亲吊着一口气。
洞房花烛夜受辱,理当一个想不开跳井上吊才对。
” 没想到这草原来的放荡女子完全不在意脸面。
方清怡擦去脸上的泪,冷笑:“好,你不肯自己去死?那我只好帮你去死。
” · 尤玉玑回到昙香映月,便早早开始收拾明日回娘家的东西,还想着明早路上要去哪几家店买东西。
只是不知道阿娘还能不能吃进去…… 傍晚时,流风来传话——司阙新作了曲子邀尤玉玑去品鉴。
尤玉玑很是意外。
尤玉玑到了云霄阁,司阙已坐在琴后。
当她走进去,司阙开始弹琴。
尤玉玑听了听,的确是新曲子。
她找了角落坐下,安静地听琴。
一曲终了,司阙长指压在琴弦上,顿了顿,他抬指,直接弹了另一支曲子。
第一道琴音从他指尖流出,尤玉玑惊讶地微睁圆了眼。
是《云陵赋》。
那支闻名天下可引青鸟悲啼的《云陵赋》。
尤玉玑不知道司阙是怎么作出这样一支苍凉悲伤的曲子,她在这支琴曲中好像回到父亲棺木被送回来的那日。
甲胄寸寸皲裂,心房湿软酸痛。
曲未尽,泪满襟。
司阙走过去,递她拭泪的软帕。
尤玉玑擦了泪,身子软绵无力地朝一侧倒下。
司阙探手扶了扶,顺势将她抱起来,放在木榻上,解她衣。
今日裹胸的布换成了雪色。
司阙如昨日为她解开,转身去拿抽屉里的银针。
尤玉玑身子软绵绵地朝榻下栽去,司阙回手去扶,柔软撞在他的手背上。
司阙动作顿住,一动不动僵坐了半刻钟,才握着尤玉玑的肩膀,将她摁趴在木榻上。
他俯身,在尤玉玑耳边低语:“狐狸精。
” 还好,解毒只需三日。
再忍一忍。
司阙慢悠悠地拍了拍尤玉玑的脸,发号施令:“后天起,离我远远的。
听见没,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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